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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幽深似海,一阵阵的风在这片碧色的海上掀起浪的痕迹。
今日的风像是格外大了些,扰得竹林里沙沙作响,一如青莲长老此刻的心事——烦躁极了。
已经被他收作关门弟子的忘忧一身红衣,正在药柜前忙活着。也真是难为他,一手煎药一手还在翻阅青莲扔给他的那本医典。
两天没有睡好觉了,他真该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也来一剂药,好消消眼下的浮肿。
初见时他就震惊于师父从哪里找来伤重成这样的病患,竟然还没有死!
更想不到那病患竟然会是……
他认命地摇摇头,既然伤的是那位,就算累死了他恐怕也没有人会怜惜。余光突然瞥见了旁边坐着发呆的瘦小影子。
打从她出了梧桐宫似乎就一直心绪不宁,人虽然在这里守着,心思却是不知道在哪。
他顿了顿,搁下手里的药扇子,偷摸溜到她身后。
“啊!别动手!”
他瞪着不知什么时候抵在自己喉间的银色弯刀,原来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走神。
花杀淡淡将弯刀收回来,声音清冷,“干什么?”
忘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一丝冰冷的灵力透过刀尖传进了皮肤,喉间起了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好在没伤着。
“你从梧桐宫出来就一直这么发呆,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真是奇怪,水一是他见过最称职的杀手,精准又狠辣。更何况她天生绝情之体又是在殿里出了名的,她应当不会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更不该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几天还放不下。
梧桐宫九死一生果然不是说说而已,就是这个出来了的,也是古怪得紧。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仔细想起来有许多的片段都模糊了,只是有一个白袍染血的影子,他抱着她似乎说了什么。
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呢?
在那种情况下,那种地方,他会说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那人昏迷至今未醒,她也不能去问个究竟。
更古怪的是,她当时的确重伤垂死,可是青莲却说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
忘忧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时,那一身黑衣的女人又坐着不动了。单看上去,心思肯定不在这里。
他翻了个白眼,这次没再去触她的霉头。她的弯刀快极,不定每次都能及时停下。
熬药的罐子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他“啊”地一声跳起来,到处找到手帕将那熬到正好的药从炉上撤下来。
……
他们在外面闹腾或者发呆,和此刻的青莲都没有多大关系,他正坐在内室里,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白色的衣衫已经换过一套,这师弟最讨厌身上沾染了污渍。
但看他现在的脸,倒是比一身白袍还似要苍白上几分。青莲瞪着那张难得脆弱的脸,脸上是少有的怒气。
他居然跑进了梧桐宫去!在他身上绝情蛊已经有发作的征兆的时候跑到了梧桐宫里去!
梧桐宫之所以成为生死殿训练女弟子的所在,大多数的原因便是那绝情蛊的蛊母。若做不到断绝情爱之念,是绝不可能走出梧桐宫的。
便是强如墨瑰,也被蛊母所伤。
大抵世间男子要放下情爱比女子要容易太多,从生死殿成立以来,也不过只有几个男弟子死在绝情蛊上,可是女弟子却是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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