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进北京,几个人分别对待:沈彩泉、陈湖交到刑部;刘锡彤和一个陪同他前来的一个姓王的候补道住客栈,差官兵役让他们搭船回去,可唯一的那口沉重的尸棺有些难办。
北京城不准进棺材,除了梓宫之外,就是亲王,死在京外都是不准把棺材抬进城内的(错非有特旨),王道员只得又到刑部浙江司,找翁曾桂和刚毅说话。
这两个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于此事也是没有什么主意,面面相觑了半晌,无法给他明确的答复。
“老兄知道的,刑部没法子给你找地方,遇到这样部里复审的案子,照例是通知大兴、宛平两县办差。”刚毅不像翁曾桂那般迂腐,琢磨了一会儿,他这样说道,“你老兄这趟公事,沿路各州县都要帮忙的,你先找地方官,办不通再想法子,如何?”
“大人见教的是,不过,我有个想法,也是为将来刑部办案方便,说出来请阁下指教。”
“是,是。”翁曾桂很客气的说道,“请赐教。”
“我先请问,开棺检验之日,刑部的各位大人是不是要到现场?”
“当然。钦命案子,本部六位堂官都要到场的。”翁曾桂说道,“不但是这几位,前几日听说,皇上也要亲临听审,你想想,那得是多少人?”
王道员听得频频点头,“那,检验之后呢,是不是当时就审?”
“是,当时就要审问。”
“既然如此,就要找一个大地方,您二位请想,六位堂官,就是六张公案,还有各位承办的司官老爷,地方小了,转身不开,而且,此案人犯众多,再加上开棺检验,说不定还要安置火炉,上笼蒸骨,那得是多大一块地方?”
“是,是,你老兄说的很是。”
“还有,此案在浙江哄动一时,沿路也有人打听,到时候刑部复验,一定会有无数看热闹的人,所以这个地方,不但里面小了不行,外面四周也得空旷,才能容纳下许多看热闹的人。”
王道员说的话很是在情在理,翁曾桂和刚毅谘部之后,办了一通下行两县的‘札子’,说明情况,让他们即刻觅妥宽敞地方,以便开棺检验,刑部大审,并且限定两日内具报。
到了第二天,便有了结果,选定在朝阳门外的海会寺。由刑部派了一个司员,四处查看棺材接缝处,毫无异状,方予接收,发交大兴县的差役看守。
杨昌浚、陈鲁、胡瑞澜、边葆诚几个进到北京,虽然已经解职,但行动还是自由的,而且在杨昌浚想来,自己终究是一省大吏,更要示人一幅闲豫之态,也好证明自己问心无愧。
在公馆住下,当天晚上,带着两个听差出了公馆,直奔二梁胡同的肃府。
肃顺倒并不畏惧人言,开门迎客,把他延到正堂落座,“老中堂……”杨昌浚开口说道,“石泉多年来受老中堂训教之恩,没齿难忘,此次奉召进京,自感事态紧迫,不揣冒昧,登门拜访,还望老中堂看在多年交好的份上,救杨某一救!”
肃顺很觉得为难,他快七十岁了,头童齿豁,不像当年有那么多的精力,更加主要的是,做臣子的做到他这个样子,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份了。因此,心中只想着善始善终,终不愿太多的招惹是非;这几天在军机处中冶食清谈,都认为皇上借杨乃武一案的由头,要大肆发挥一场,目的就是针对京、外大员中对于东瀛战事的反对意见,要找几个替罪羊来开刀了!
特别是浙江、两江、直隶、河南、两湖这几省,他们都是没有派兵参战,或者所派兵员很少——兵员派的少,其他的协饷、助军之类的差事就办得多,反而还不及直接派人出海作战,来得轻松愉快!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杨昌浚、裕禄、涂宗瀛、潘霨、裕宽、张树生等几个人的奏折令皇帝怒不可遏!
这一次抓住杨昌浚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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