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倒要好好整顿。如果此辈中了举人,如虎添翼,麻烦更多。”
这句话给刘锡彤提了醒,退回房内认真思考,以杨乃武的笔下,一名举人,十拿九稳,而照陈湖所知,他似乎并无进京的打算,而是想顶着有关举人的名头,回县里来做土豪劣胜,果真是这样的话,则后患必大!
倒是他的老家人,名叫刘升到,看老爷神色不愉,在一边劝道,“桂花蒸的天气,老爷年纪又大,不要闷出病来,可是件不得了的事,请老爷看开些。”
“这件事不容易看得开,”左右身边无事可做,刘锡彤便把心中所感到的隐忧,和他是了几句。
刘升的见识反而比老爷高明,认为要收帮手,就该找杨乃武这样的人,像陈湖是庸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要疏远才是的。这个想法平时没有机会说,现在倒正是恰好,“老爷,小的有关拙见,不知道行不行?”
“说来看?”
“老爷索性收了他做门生,以后见了老爷还得磕头称老师,那还敢不听话?”
“这当然是个好主意,但他肯来拜我的门吗?”
“碰得巧,老爷荐他的卷,老师门生的身份就定了,他还敢不来拜老师?”
乡试的规矩,举子交卷,先由誊录所用主笔照抄一份,经对读所用黄笔校对无误,然后分交各房,由同考官评阅,若是认为文章可取,向上保荐,这个过程称为荐卷。如果同考官不荐,主考官无法直接取中,所以若论及师门的恩义,房师实过于坐师。
但其中有一个问题,即杨乃武的卷子不一定就能落到自己手里,这是件很渺茫的事情。但刘升自然有所对策——刘锡彤久任知县,每有大比之年,他都要入闱来伺候老爷,对其中的程序和奥秘无所不知,当下不慌不忙的说出一番话来。
他说,凡是乡试通关节,本无绝对的把握,即便的主考那里说好了,房师不荐卷也是枉然,反之也是一样。但仍然有人心存侥幸,如今老爷向杨乃武送关节,与卖关节不同;卖关节是在发榜之后收取酬劳,榜上无名的话,酬劳自然成空;而送关节只是在示惠,即便无用,也是他杨乃武运气不好,可人情总是做到了,杨乃武自知感激,说不定也会来递帖子拜门生,即便他不来,有这样一层渊源,以后遇事他也会客气三分。
刘锡彤认真想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此事于己无损,不妨一试。但人已入闱,虽然可以通家信,着人和杨乃武去接头,但这封信要是落在外人手中,就是作弊的铁证——科场弊案,绝对是脑袋搬家的大罪,岂可不慎重从事?
最后还是刘升为他出主意:自己装病,要到外面去医治,好在题目未出,关防还比较松。说来倒也是可以通融的借口。
刘锡彤鬼迷心窍,编造了一番瞎话,正如刘升说的那样,题目未出,没有什么可以泄漏的东西,徐致祥和宝廷担心闱中有人发病会传染,即便不传染,也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当即传鼓叫门,与总办一切庶务的提调官说明原因,将刘升抬了出去。
此时举子尚未入闱,刘升去见杨乃武,后者不料有这样的事情,心中惊讶之外,更存了几分戒心。
等刘升说完,并告诉他关节所在,并一再强调刘锡彤愿意修好的诚意,但彼此仇怨已深,猜忌也重,杨乃武始终不能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封了几两银子的一个红包给了刘升,这种刘升看来,杨乃武是已经接受了己方的好意的了。
送走刘升,杨乃武暗暗盘算,以己度人,他认为刘锡彤绝没有什么好心!如果自己真如所说的使用关节,刘锡彤一眼看见,立刻打下去,文章再好,也一定被埋没!这自然是一个很合乎情理的想法,但看刘升态度诚恳,又不像是这主仆两个来做圈套害自己?
不过,他还是决定不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