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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大人,也不必为此嗟叹。我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对大人行以重课,但以皇上登基这十年来的所行,可见……”臧否君父,即便是在暗室,也是不宜出口的,陈孚恩沉默了一下,转而说道,“皇上仁厚天生,虽然夺了大人的军机大臣,但依我想来,总还有一份补救之道,这一层,我倒是可以保证的。”

    几个人的话正说到这里,门下人又跑了上来,“大人,有旨。”

    “哦,哦。”肃顺答应一声,也不用换官服,命人备下香案,等天使进门,肃顺一愣,是六福。看他满面带笑,料知未必是什么坏事,进门面南而立,口中说一声,“有旨,肃顺接旨。”

    肃顺即刻跪倒,在地上撞了几记响头,“奴才肃顺,在。”

    “着肃顺接旨之后,即刻进宫见驾,钦此。”

    “奴才肃顺领旨,谢恩!”肃顺从地上爬起来,把马蹄袖向上挽了挽,拉着六福的手问道,“好兄弟,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

    “那,万岁爷脸色如何?”

    六福安慰的点点头,“大哥放心,万岁爷的气色好得很!打发文大人几个出去之后,传杨三儿进去说话,我听不大清楚,只是说,‘好大的出息’,然后就命我出宫传旨了。”

    这句话何解?肃顺一转念就明白了,是说自己在养心门外委屈得大哭之事,这样说来,皇上果然并未为奏对不利之事真的动了怒气?要是这样说的话,倒要问问清楚了。

    六福在一边说道,“大人,天色渐黑,可不要让皇上久等啊?”

    “哦,哦!”肃顺答应一声,和六福同乘一轿,出府门而去。

    一路无话,进到紫禁城中,养心殿的西暖阁中,已经燃起烛光,映衬着玻璃,一团光晕,给人以温馨惬意之感,肃顺撩起袍服,低头进到暖阁,先自跪倒行礼,“奴才,叩见皇上。”

    皇帝的声音自头顶上飘过,却不是对他说话,“皇后,你知道吗?今儿个朕训斥了他几句,个没出息的狗才,到养心门外,居然哭鼻子?”

    肃顺这才注意到,皇后居然也在坐,忙又转身给皇后请安,“起来吧。”皇后笑着说道,“肃顺啊,皇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真哭了?”

    肃顺点头答说,“奴才哭是哭了,却不是为了受君父重责,而是为自己无能,未能将国事料理清楚,更加不能尽到辅弼圣主的责任。”他跪在地上一转身,面对着皇帝又碰下头去,“皇上,奴才秉性荒疏,难当大任,请皇上降旨,免了奴才军机处的差事!奴才甘愿做皇上身边的一介卑微职衔,为皇上尽心服侍。”

    “军机处的差事嘛,以你的才学,确实多有不宜。”皇帝说,“朕看,你在军机处呆着也不如在内务府任上舒服,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吧。”

    “喳。”虽然是确实将自己的军机大臣的职衔夺了,但肃顺的心情比之白天,却是判若云泥了。声音响亮的答应着。

    “还有啊。”皇帝慢吞吞的说道,“今天之事,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如此不留情面的处置你吗?”

    “这,奴才昏悖,更加不敢妄揣圣意。”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对象却不是肃顺,“如今大战尚未结束,京中、外省居然就有了倾轧之风,可笑!说什么朕待兵士太过宽厚啦,说什么绿营军士在俄国人的营寨中有……”有皇后在场,有些话不好出口,他微微眯缝着眼睛,拿起御案上的田黄石的同道堂印章在手中把玩着,“你说,这还成话吗?”

    肃顺恍惚间大约猜到了皇帝的心思,却又有点不托底似的,“这,请恕奴才愚钝,但奴才以为,厚待兵士,也是为这些人确实于国有功。旁人不说,只提那个为皇后娘娘传懿旨解救下来的胡大毛吧,自咸丰七年之后,知耻而后勇,此番出征,作战勇敢,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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