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程三针满心欢喜的进了医馆,将怀中的两沓纸捆儿随地一放,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招呼随行的那个小伙子坐到沙发上,回头习惯性的向药厨前吩咐道,“英子,看茶倒水!累死我了!”说罢坐到沙发上,伸手解开上衣扣子,用手闪着凉风。
“程大夫回来啦!”一直坐在沙发上喝着闷茶的张二孬向程三针打了声招呼,憨憨的笑了笑。
“嗯!”程三针随口应了声,回头向药厨前张望了一下,凝惑地问道,“这英子上哪去了?这个死丫头!”说罢猛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拍了拍后脑勺笑道,“嘿嘿!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哎!人老了,记性自然就差了!”说完起身走到药厨边拿过热水瓶和纸杯,回到沙发旁坐下来,慢慢地沏茶倒水。
“程大夫,你这医馆可真宽敞啊!”坐在沙发上的小伙子一边观看着大厅内的物什,一边由衷的赞叹道,“这可是我见过的咱们县最宽敞的医馆了。”
“真的很大吗?”听到赞美声,程三针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皱纹。
“是的!”小伙子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比我二爸的医馆大两倍不止。”
“哦——谢谢你!”程三针兴奋地将一杯茶水递到小伙子的面前,说道,“喝水!喝水!”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向张二孬问道,“张大侠,你在这坐着哩,你婶哪去了?”
“俺婶寻你去了!”张二孬说道。
程三针急忙抬头向四周仔细地看了一遍,看看医馆内少没少什么东西,等观察到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及摆设之后,才愤愤然说道:“这个死老婆子,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怕把我遗了不成?况且这还是在我土生土长了几十年的县城里,又不是山上野地里!这个死老婆子,心眼咋这么小的?嗯——”
“程大夫,你误会俺婶了!俺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张二孬急忙说道。
“不是小心眼?那你说说他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生活了几十年了,难道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如你?”程三针恼道。
张二孬是个直性子,向来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看到程三针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他自己的老婆子,便着急了,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粗声粗气的说道:“俺说你误会了,你就是误会了,你真当俺是瓜子吗?告诉你,俺这双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俺娘说,俺这双眼睛里是不能揉进沙子的,实话告诉你,俺婶就是上街寻你去了,不信你等俺婶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好好好!”程三针眼见张二孬站起身很凶的样子,立马胆怯了,因为他很清楚张二孬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而且极认死理,又极容易冲动,要是不慎真惹怒了他的话,那自己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他连忙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张兄弟,请坐下!请坐下!你说的对,是我不小心误会你婶了,待会等你婶回来了,我一定向她赔礼道歉,你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张二孬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嘟哝着坐了下来。
这时郑英儿和杨文走进了医馆,二人将纸捆儿随地一放,便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郑英儿嬉笑着端起那个小伙子面前的茶水递给杨文,自己则端起程三针面前的纸杯慢慢品了一口,放下纸杯对程三针笑着说道:“嗬嗬!谢谢您的茶水,累死我了!”说罢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程三针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问道:“英子,你回来怎么才拿了两捆儿广告,是跑了两家吗?”
“嗨!你不知道,”郑英儿用手一拍茶几愤然说道,“我跑了四家店,总共印了四万张广告,一万张一沓捆着,我抱不动,就请人家杨文帮忙,跟我一人抱了两沓广告往回走,到了咱这十字口,因为堵车,我就跟杨文绕道走金刚家门口,谁知道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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