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问道。
屈墨臣牵起身后的那匹枣红马,上前几步,道:“晚辈知晓前辈要去荆州参加一年以后的武林大会,这不就想着前辈可能缺一匹能够代步的坐骑,于是就挑选了渝州城内最好的一匹良驹,老早便在城门口这里等待前辈了。”
年轻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着补充道:“方才的那五十两银子其实是晚辈想给予前辈在路上的开支盘缠。”
青衫老倌想了想,没有出言拒绝,他从年轻人手中接过了马缰,然后一脸平静道:“说吧,你三番五次来找我,可不单单是想做那散财童子吧?而且我在渝州城那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你屈墨臣给别的什么人散过财。”
年轻士子呵呵一笑,道:“我希望前辈能够帮我杀了魔教的少主。”
青衫老倌挑了挑眉,好奇道:“理由。”
屈墨臣收敛笑意,低下头,眼神有些迷离,道:“家父本是朝廷中的从二品大官,因被奸人诬陷,而饱受牢狱之苦。几年前,家父被秋后处斩。后经人查证,实则家父是清白之身,可斯人已逝,奸人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可我只恨朝廷不公,律法不公。为何无辜之人就必须得死?为何家父清白清廉,也要遭无妄之灾?”
青衫老倌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家父的死,与魔教的少主又有何关系?害死你父亲的人,可不是他。”
屈墨臣将头抬起,眼神坚毅道:“我知道这与魔教少主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要怪就怪朝廷的无道,他们有眼无珠,不分善恶,妄断生死,实在可恶。本来,我是想着给前辈黄金万两,想请前辈去杀当今的天子或是那位太平公主。只可是被前辈给拒绝了。而今,既然前辈问起,那晚辈便退而求其次。听说扬州角鹰山的魔教少主唐王孙,是当今老唐王的亲外孙,是当今天子与太平公主的亲外甥,而且魔教少主也是一个江湖人,既然如此,那前辈不如就以江湖人的方式,帮晚辈杀了魔教的少主如何?”
青衫老倌冷笑一声,道:“暂且不说你以一匹马来换取魔教少主一命的买卖不够公平,光是什么会让你觉着我一个靠着说书吃饭的高龄老头,能够杀死传闻中的那位武功盖世的魔教少主呢?”
年轻人笑了笑,道:“早些日子江湖上流传了一张半真半假的新版江湖宗师榜,榜单上列举了大唐王朝一百位武道宗师,其中就有一位名为姜子驰的拳师,榜单上说他是渝州人士,内力浑厚一甲子,举世无可敌。”
说完,年轻人便盯着面前这位青衫老倌的双眼,道:“前辈,你就是那位姜子驰吧?”
青衫老倌伸手拂须道:“渝州那么多姓姜的,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姜子驰?”
屈墨臣想了想,道:“榜单上说姜子驰高龄六十三,可我派人查过了,整座渝州城就没有符合这个岁数的。况且,前辈你也是前两年才来到渝州的吧?虽然人人都叫你老姜头,可我很好奇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真名。整座渝州城,所有姓姜之人,不论老人小孩都有名字,可唯独前辈你,竟无人可知你的名字。虽然前辈是前两年才在渝州落脚说书的,可我听说,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在渝州城见过前辈你了,而且那个时候,前辈你已经是如今这般年纪了。”
青衫老倌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所以,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姜子驰?”
屈墨臣摇摇头,道:“一开始不确定,不过与你对话之后,我确定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是我的感觉吧。”
青衫老倌喃喃自语道:“凡人,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屈墨臣沉吟了会儿,道:“前辈,只要你肯出手杀了魔教少主,我屈墨臣可以将屈家的所有财产都双手奉上。”
青衫老倌摇摇头,道:“杀不杀他你说了不算,这得看我心情。况且,我也不想与整个魔教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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