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作鸟兽状散开,只留着陈庆之站在当场。
陈庆之不走,是因为他早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快走,快走,”那位军士也没有定眼看他,只是摆了摆手,“以后别再听这些道听途说的传言了,免得惹祸上身。”
“张捕头,”陈庆之叫道,“您是曲阿城的张捕头,对不对?”
那位军士喝了两口水,正要出门,听到陈庆之这样说,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将水囊在腰间挂好,饶有兴致的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陈庆之。
“你是上个月在曲阿城和我们一起守城的那位小兄弟,”张大庆用手指着陈庆之,嘿嘿笑道,“我说怎么看着有点面熟,不过一个月前,见你没有这么精神,现在看你,似乎长高了,身体好像也壮了些,气色也比以前好,看来这京城的水土养人啊。”
陈庆之微微笑了笑,表示赞同,道:“不瞒您说,可能是我最近贪吃的缘故吧,”想到在何点府上的近一个月,又有些伤感,何大叔虽然性格有些怪异,但对自己真的是很不错。
见张大庆一身戎装,刚才那些百姓搞不明白,陈庆之却是比较熟悉的,问道“张捕头您这是要去投军么?”
“没错啊,”见陈庆之提到投军的事情,张大庆显得异常的亢奋,“不瞒兄弟,我早就想投军了,要不是王敬则叛乱,我现在不是在雍州就是在徐州了。现在边境战事吃紧,正是国家需要人手的时候,用丘大人的话说,我空有一身蛮力,可不能再浪费在江南烟雨中了。”
陈庆之笑道:“难得张大哥一腔报国热情,子云很是佩服,不知道,张大哥是要去哪里投军呢?”
张大庆拍了拍陈庆之的肩膀,上下打量几下陈庆之,道:“小兄弟也想上战场?”
见陈庆之微笑不语,张大庆一拳捶在陈庆之肩膀,哈哈笑道:“在曲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将来一定是个成大事的人,就是体格有些单薄。”
陈庆之知道张大庆有试探之心,硬挨了张大庆一拳,不知道是不是练了一个多月悠游拳的缘故,身形居然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晃,将拳劲卸去近半。
张大庆讶异道:“不错嘛,果然长结实了很多,陈兄弟你是真的也要去投军么。”
陈庆之道:“本来我是想去找一个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前几天突然出门了,至今没有回来,我在建康也没有熟人,说来巧了,我正准备去雍州碰碰运气,就碰到新皇出游,然后躲在这小酒馆中,又恰恰碰到了张大哥您,要是您不嫌弃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投军。”
“好啊,”张大庆一把搂过陈庆之,“我老张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舞文弄墨的臭文人,当然丘大人那种真汉子不算,最喜欢的就是真刀真枪保家卫国的军士,丘大人曾经教我,说当马革什么尸还,就是这个理。”
“大汉伏波将军马援曾经说过,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陈庆之应道。
“对对对,就是马伏波说的,一开始在曲阿的时候,我欺你年少体弱,当你献计困住王敬则后,我老张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啊,陈兄弟你可别记恨我老张啊。”张大庆哈哈笑道。
“张大哥您是真汉子,真性情,让我佩服不已,怎么会记恨呢。”
两人有说有笑向建康城北走去。
南齐永元元年,齐魏边境马圈城。
所谓马圈城原本叫马圈镇,只因为地处齐魏边境,是为南来北往的咽喉要道,变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经过数次扩建,现在的马圈城环城一周是两丈高的夯实加固的城墙,上面垛口旌旗依次排列。只是此时远不如一个月前的模样,垛口已有不少已经损坏,旌旗大多也是残缺不全。
一支十余人的南齐斥候出现在了马圈城外数百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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