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瞻,免不得有些好奇,仗着他酒醉,便问:“殿下有无糗事?”
“五岁那年偷了太子殿下的零嘴,太子恼我,骗我说吃多了会中毒,偏生那天我将他整个锦囊都吃光了,吓得我抱住母亲的腿大哭,母亲不搭理,自去躺在床上写好了遗书。后来才知是肉脯。”
“还有呢?”
“八岁那年瞧见御花园里跑着一只短腿牲畜,以为是天上仙女的宠物,偷偷藏起来养着,不想隔两日父皇问起,说是前两日有客进贡了一只香猪入了御厨房,想炖汤进补的时候,御厨房怎么也找不到那只香猪了。”
“还有呢?”
“十岁那年深夜睡不大着,便在宫里晃荡。突然摔了一跤,脚在草丛里怎么也拔不出来,黑漆漆的以为是鬼魅缠脚,吓得大哭,把父皇太后都哭来了,发现不过是被藤蔓绊住。”
“还有唔”
我终于止了声,一瞬间手里竟然沁出了汗,不知该放哪里好。顾子瞻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唇上是云一样的柔软。
良久之后,顾子瞻起身睁开眼睛:“娘子今日看来是不大想睡了。”
我瞧着他漆黑漆黑的眼珠子,心里慌了一慌,紧紧闭上眼睛:“困了困了。”
耳边响了一声轻笑,他躺下去,也不再动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三竿,我推窗翻出去,回了自己西苑卧房,梳洗之后难得坐着发了一会儿呆,起身进了药室。
好像是极完美的梦境。
待到阿桑回来恰好是午时,他跑进药室同我唠嗑,说顾子瞻今儿难得晃神了,听瓦尔扎伊说陛下同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怎么在听。
我看着锅里翻滚的药材,右手拿着小扇子扇啊扇,只淡淡应了一声:“哦?”
“怀素啊,”阿桑笑眯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你脸红了。”
我心里跳了一跳,抬眼直视他:“没有。”
“真的有。”阿桑从背后搂住我,下巴搁在我颈窝里,杵得我倒有些疼,“怀素啊,三日之后主子启程去北疆,你真的不跟吗?”
这话头转的稍稍快了一些,我愣了一愣,垂了眼睛:“不是我不跟,是殿下不需要我了。”
“主子自当是不需要你做侍卫,”阿桑顿了一顿,“虽然我不大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跟了他这些年,他在想什么,我心里多少有些数。”
我没有吭声。
若说顾子瞻欢喜我,我尚有一点自知之明,自是不大相信的。若说他到这把年纪略感寂寞,我倒是信的。
阿桑说:“主子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怀素啊,你没有选择。”
一直到顾子瞻准备走的前一天,我都没有见到他。
阿桑倒是着急的很,翻进了我的窗,把我从床上揪起来:“主子点名要茹嫣跟着,可能明儿就要赶你走啦!”
我前几日未曾睡好,今日好不容易睡熟一些,冷不丁被吵醒,心里恼怒:“赶走便赶走!横竖少也不少我一个!他若愿意,便让别的姑娘同他睡觉听他讲故事好啦!”
阿桑被我噎了一噎,气的说不出话来。重新把我丢回床上,出去的时候顺手带走了我的被子。我烦扰不堪,最后只得起来,摸去了顾子瞻的房间。里面灯火已灭,大抵是躺下歇息了。
阿桑未曾教我甚么有用的本领,只这翻窗一点,我倒是学到了精髓的。顾子瞻屋外的隐卫见了我,也不大敢拦,我便进去的顺利。透过月光隐约见得床上起伏的人影,我走近去,俯身瞧着他。他未睁眼,我却知他醒着,厚着脸皮脱了外袍爬到床上,还未躺下,便被踹到了地下。
我扶着腰站起来,再爬,又被踹到地上。
再爬,再摔。
我还没喊疼,顾子瞻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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