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越加不服,也不顾贾代善平日里的威严了,接口道:“兄长去金陵办事,也是父亲给了他机会。我也不过是父亲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罢了。”
代善仍没生气:“不错,对你来说确实有失公平。只是偏偏他就是比你大了两岁,就是让我放心让他去办事。可是你呢,不过是让你去担几桶水,可有一桶是满的?可有一次是没歇的?”
贾政一下子让他堵得无话可说。贾代善还是不放过他,又道:“窥一斑而知全豹,一件小事你都做不好,让我如何能把大事托付给你!”
还讲不讲理了?!贾政眼泪都下来了:“敢问父亲,又曾经让兄长做过何等小事?”
贾代善微微一笑:“我交给他的任何一件事,他做得就自己去做,做不得的就提前告诉于我,并不想着从中打个折扣应付于我。这样老实的性子,让我放心。”
贾政的眼泪掉得更急:“今日不过是儿子第一日担水,才不小心泼洒了些。等明日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还请父亲再给儿子一个机会。”
这么一个简单的激将法,就把人给搞定了?贾代善表示没有什么成就感。不过便宜儿子能有这样的表现,还是值得肯定的。于是他微笑了一下,即使那微笑一闪而逝,还是让注意着他的贾政捕捉到了:“还算是有骨气。只不过不知道你这骨气,能撑得了几时。”
“那就请父亲拭目以待好了。”贾政越加不服气起来,他把刚才贾代善的那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当成了对自己的嘲讽。
贾代善又道:“你可别忘记了,你是个好读书的人。过两日我那个幕僚谭震会过来,说不得会与你探讨一下学问。”
这位谭震贾政也见过几次,只知道此人谈吐风趣,挥洒肆意,最是个不同流俗的。只是此人并不同与贾代善的其他幕僚,不大兜搭他这位少东家。也不知道他此来是为何,可是自己不能太过失了颜面,贾政还是知道的。因对着贾代善躬身道:“是,儿子定会尽力。”
代善便挥手让他回自己院子里。等他走了,李要才问道:“老爷怎么对二爷如此严苛,他左右是要读书出身的,若是坠了志气可怎么好。”
代善对自己的这向个长随,可比儿子客气:“坠了志气?若是志气这么容易就坠了的话,那就是当初根本没有什么志气可言。”说完叹了一声:“你且想一想,咱们当日在西北,孤军深陷,若不是凭了一股子心气顶着,可还能回到这花花世界?”
李要也是叹了一声:“就怕那谭先生的脾气古怪,二爷受不了几日。”
代善却不认同:“这么一点小小的折辱就受不得,异日他真得了功名,官场上下绊子、使阴损的多了去,还能比谭震更客气不成。”
好吧,那是你儿子,你说了算。李要再不多言,只跟着他绕着院子慢慢踱步。
贾政这边却没有如此悠闲的心情。他对自己的学问再是自信,可也只是建立在自己与原来的自己对比之上。那位谭先生,可是一点也不会给人留客气的主。找出了书,却是不知道该先看哪一本的好。读经义吧,那位谭先生似乎歌赋也来得。看格律吧,又怕人从时政里论起。
如此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抓着书发呆。周瑞已经歇了一会儿缓过气来,不想让吴新登专美于贾政之前,少不得上前来支应。见贾政只拿本书发呆,道:“二爷可是今日累得狠了,不如先好生歇上会儿子,日子还长着呢,那书什么时候看不得。”
因为早晨周瑞着实卖力,贾政也不怪他:“你知道什么。老爷说那个谭震要过来。你也知道他素来是个不讲情面的。如今老爷又对我有些看法,若是让谭震在老爷面前说上两句。你只想去。”
周瑞就无端打一个寒颤。他也是知道这位谭先生的,几次与贾政见面,都让贾政回书房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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