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这赖婆子运气不好, 若不是贾母非得派她这趟差, 贾代善一心只想着如何把贾政给引入正途,还没顾得上她这个小虾米。也能由着她再在府里兴风做雨些日子。可是偏偏, 贾母信不过别人, 非得让这赖婆子来贾代善这儿涮上一波存在感。
按贾母的想法, 贾代善是知道这赖婆子为自己得力之人, 让她来传话能显出自己对贾代善的关心与重视, 也好修复一下两人之间越来越冷淡的关系。
却不想这贾代善芯子里对赖家人,本能的有一种厌恶感不说,还没有什么忍一时之气、养肥了再宰的耐心。即是赖婆子非得来他面前显示存在,那就没有必要让她再蹦哒。反正收拾府里的奴才, 也写在贾代善的议事日程上, 不过是想着将来让贾赦在府里立威。不过少了这事,也不会对贾赦在府里的威严造成多大的影响。
自己临上庄子之前,收拾一下贾母的心腹, 也好让这府里的奴才们知道知道厉害, 能夹着尾巴做人更好, 不能引以为诫的, 将来再收拾, 也不会有人说他不教而诛。加之自己安排的眼线也曾回报过, 说是贾母这次生事, 多有这赖婆子挑唆之功, 贾代善也就更不想放过这婆子。
在让人去“请”贾母来之前, 贾代善的人, 已经将这赖婆子审问了一通,也已经让她画了押。现在贾母见到自己的心腹竟得了如此待遇,心下也颇不平。可也知道贾代善如今对自己情分日薄,陪着小心问道:“不知道这个奴才怎么冲撞了老爷,也是我平日里纵的她,等我回去再好生教训她。”
代善对着贾母就冷笑了一下:“怕是你把这奴才领不回去了。我正让人去她家里搜一搜有没有偷盗之事,这是这个奴才刚才交待的东西,你也看一看。”
贾母眉头就是一皱,还想着替那赖婆子分辨两句——这奴才就是主子的脸面,说奴才偷盗,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也有偷盗之嫌。加上那日已经被代善不留情面的指出过一回,贾母更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让人说三道四。
刚想开口,已经听到代善冷冷的声音:“有什么话,我劝你还是等看完了这些东西再说。”
贾母无法,只好低头就着烛火看那纸上的字迹。也不知道是贾代善的哪个幕僚从旁边记录的,纸上的字迹颇为工整,可是上面的内容却让贾母越看越心惊:
那赖婆子交待得清清楚楚,自己受贾母的指使,曾经“不经意”间与人说起过,府里的大爷每日里只知道饮酒玩丫头,全无二爷有上进之心;还有让人四处散布大奶奶无管家之能、为人小气等语。这些还只是议论主子,接下来交待她如何帮着贾母将公中赚钱的铺子、庄子几经倒手转到了贾母的私房之中,才更是让贾母摇摇欲倒。
“老爷,这婆子全是一派胡言!赦儿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如何会让人去败坏自己儿子的名声?定是这婆子见赦儿媳妇如今不作兴她,才想着说出这样的话来挑拨我们婆媳关系。这样的狗奴才,留着只知生祸,不如乱棍打死。”说到最后,贾母已经怒目圆睁,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将那赖婆子凌迟。
就算是自己交待的那些事儿 ,让太太知道了不会饶过自己,可是赖婆子却没想到,自己主子竟问也不问自己是不是被屈打成招,直接就建议把自己打死。枉费了自己还替主子遮掩了最致命的事!
赖大家的又看了贾母一眼,只在那眼里发现了愤恨与警告,却没有一丝的不舍。于是咬了咬牙,对着贾代善磕了个头:“奴婢该死,刚才还有些事情太过重大,怕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死,奴才为了保下自己的贱命,没敢和国公爷说。如今看来左右也不过是个死字,奴婢也就不瞒着了。”
“你说!”
“不得胡言乱语。”贾母与贾代善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赖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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