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一座严峻的城堡稳坐在附近的山顶上,俯瞰着过路的众人;那高墙显得高高在上,切不欢迎来客。曼杜拉仑似乎避着不愿看到那座城堡,而且脸色变得比平常更加忧愁。
到底要怎么看待曼杜拉仑,嘉瑞安还拿不定主意。嘉瑞安对自己的内心坦承,他的想法仍多为乐多林的偏见所笼罩,所以他并不想去喜欢曼杜拉仑。不过曼杜拉仑这个人,除了全亚蓝人都有的习惯性忧郁、讲话时尽用些学究般的拗口辞令,以及自信高与天齐等这几样毛病之外,好像也找不出很讨人厌的地方。
从通往城堡那条路进去约一哩多的地方有个长长的缓坡,缓坡上则有个废墟;那废墟其实不过是一堵墙,墙中间有个拱形的门洞,墙两边各有一根破柱子。废墟附近有个女子坐在马上等着,她的深红色披风随风飞扬。
曼杜拉仑不发一语,而且好像连想都没想,就操着他的战马下了大道,一路奔向那缓坡,朝那女子而去;而那女子看着曼杜拉仑的到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但是也没有露出任何欢喜之情。
“他在干什么?”巴瑞克问道。
“那女子是他的旧识。”老狼大爷揶揄地说道。
“我们要停下来等他吗?”
“让他随后赶上我们就行了。”老狼答道。
曼杜拉仑在那女子附近勒马、下马;接着曼杜拉仑对那女子行礼,并伸出双手扶她下马。他们两人朝着废墟走去,没有碰触,但是彼此靠得很近;然后他们在拱形的门洞里停下来讲话。废墟后面的云朵争相奔过多风的天空,云朵的大片阴影也迅速扫过悲情的亚蓝田野。
“我们刚刚应该走别条路的。”老狼说道:“我看我大概是有点心不在焉。”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杜倪克问道。
“以亚蓝的标准而言,这倒没什么不寻常的。”老狼大道:“我想这应该算是我的错。其实年轻人多少都会碰上这种事情,只是我有时侯把这忘了。”
“别出谜题叫大家猜了,父亲。”宝姨对老狼说道:“真讨厌哪!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要知道?”
老狼耸耸肩。“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老狼答道:“这事儿有一半的亚蓝人都知道;而且有一整代待嫁的亚蓝女儿,每晚都因为这个故事而哭着入睡。”
“父亲!”宝姨不耐烦地打断道。
“好,好!”老狼说道:“曼杜拉仑在像嘉瑞安这么大的时候,就显得潜力无穷——强壮、勇敢、不大聪明——这些都是好武士的必备特质。当时他父亲来找我商量,所以就我安排这个年轻人去跟爱波城的男爵住一阵子——我们后头那座城堡,就是男爵的封邑。爱波城男爵声名远播,而且对曼杜拉仑尽情传授;曼杜拉仑跟男爵之间逐渐生出几乎像是父子般的情谊,因为男爵的年纪比他大得多。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后来男爵结婚了;而男爵的新娘呢,则非常年轻——跟曼杜拉仑岁数差不多。”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想也知道。”杜倪克不以为然地评道。
“那可不见得。”老狼反驳道。“蜜月之后,男爵如常地回去追求武士的丰功伟业,把寂寞难耐的年轻新娘留在城堡里。这种情况,可以衍生出各种各样有趣的结果。反正就是,曼杜拉仑和男爵夫人光是目光交会过几次,然后讲过几句话,但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我们仙达力亚也有这种事情。”杜倪克有感而发地说道:“但是我敢说,我们仙达力亚人称呼这种事情的字眼,一定跟这里的人大不相同。”杜倪克的语调很尖锐,甚至可说是义愤填膺。
“你别遽下结论,杜倪克。”老狼对杜倪克说道:“他们从来就没有逾越过自己的分际。唉,要是他们已经发展到那田地,事情也许还好办一点;毕竟偷情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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