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问问,妟哪位将军麾下,叫他们防备后面的贼人!”万俟卨此时抱一丝侥幸:“说不定这些个官兵,就是为了对付后面的贼子而来!”
那随侍跨马上前,在距离“官兵”三十步外止住,在马背上拱手道:“各位军爷,当面是泽州枢密行府相椽万俟卨大人,赴任路过荆州,往襄阳渡河。只是后面一伙贼子紧随不舍,不晓得众位是哪位将帅麾下,若能驱除了这伙贼子,万俟卨大人必在襄阳府为众位请功!”
万俟卨远远看去,不晓得对方答应了些什么,见自家派遣出去的侍从突然扭转马头狂奔,却不过数十步,突然自马背上栽倒下来,扑地长嚎,背上插了两只长箭,竟然不知是对面官军中哪位发的,连弓箭都没有看到。
这下子变生肘腋,万俟卨一行人个个骇然:官道之上,大宋朝的官兵竟然敢擅自劫杀官差?当真岳飞一死,田师中和林大声就是这般管治荆襄兵马的么?这还了得!
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前方两边眼看都不是善茬,哪个惹得起?
恰在进退这两难间,突见后方贼首纵马过来,万俟卨一行骇然避让,却见那贼首经过身侧,直往对面官兵处去了,只是路过之际,侧目怒视一眼,万俟卨浑身有如筛糠,嘴唇发颤,说不出半个字来。
“众位辛苦!”那贼首却径直冲到官兵面前,拱手为礼,这伙官兵初时极为惕惧,不晓得是何方英雄来抢生意,待仔细看时,却有一外相识的老兵出列拱手作答。
“当面可是鄂州府王——”
这贼首摆手止住,那老兵才道:“主事远来辛苦,只是这老贼与某等实不共戴天,岳爷之冤,多半由这老贼罗织,纵然不能直入临安杀了秦桧,能在荆州屠了此贼,也可稍快心怀,这七年来,老兄弟们熬得好苦!主事既在杨神枪属下,莫非当真要保这贼子至泽州相府做官?”
这贼首道:“如此岂是道理,这老贼万当得起千刀万剐,只是天下人皆欲杀之,犹不足以雪岳爷冤屈,如何杀法,倒要斟酌。杨爷的意思,天下间能够杀此贼者,不过三数人而已,其中一人便在河东,如果将此贼就在荆州杀却,未足为快。诸位皆是岳爷麾下英雄,这几年鄂州御前兵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诚然难过,却还须放此贼多活几日,过河受死!”
官兵们面面相觑,好一阵喧嚣,这才安定下来,那为首的老兵犹豫道:“莫非杨爷要亲自下手?”
这贼首道:“是二公子!”
众官兵肃然。
过得片刻,却有一老兵苦着脸问道:“若是这老贼过了河去,却投金人,那时岂不便宜了他?二公子须不在河对面接着,如何杀得了此贼!”
这贼首心下不快,面上却沉静如水,克制着不发作,高举右手往后作了个手势。后面青衣贼伙中三数骑得讯,纵马匆匆掠过万俟卨一伙,径往官兵面前止步,其中一骑居然蒙着面,这大热的天里,倒罕见得很。
贼首对那蒙面贼子点了点头,那人才将蒙面布扯下来,对面官兵看见,都是一阵疑惑,过得一阵,几名老兵不约而同滚落下马,上前施礼,一名老兵颤声道:“莫不是——这位莫不是——”
众官兵哗然,都下马拱手为礼,那马背上的青年受之不疑,只微微拱手还礼。
稍移时,贼首才清清嗓子,道:“众位这下子可放心了么?”
官兵们此刻恭敬已极,再不多言,纷纷控马开道,为首的老兵对贼首道:“主事的此去辛苦,只是还须多加小心,若是有何意外,只怕难对鄂州兄弟交待,不可不慎!”
那贼首道:“此事哪还用得着交待?某家便掉了脑袋,也须护得周全!”
万俟卨一伙看得目瞪口呆。这官差上前搭话,就被冷箭射死,这贼子上前搭话,居然能让官兵下马行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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