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辞行
一杯茶还没喝完,白夜澜就沉沉睡去。她的头靠在柳眠腰间,深深浅浅的鼻息透过中衣吹在柳眠腰际,格外的麻痒。柳眠见她睡得这般安稳恬静,自是不愿意扰了这片刻的闲暇,空了的杯子握在手里把玩了许久,瞧准几步外的方桌提臂一掷。“叮当”一声轻响过后,茶杯在桌上转了几个圈随后稳稳停下。
柳眠低头瞧着白夜澜沉静的睡脸,莫名有些心疼,比起在擂台初识那会儿,这短短十几天她竟是瘦了一整圈,原先尚且算得红润的脸颊此时也只剩下近乎透明的素白,连带颌骨的线条也一道越发瘦削突兀。
柳眠忍不住抚上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一片冰凉的触感自掌心泛开,这般素净宁谧的她好似一只精致的瓷偶,让人迷恋心动。
“莫要吵闹,”就在柳眠专心地感受着白夜澜少见的肃静美好时,她却陡然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把捉住柳眠的肩膀,“陪我睡一会。”手臂一收一搂,柳眠已然躺倒在绵软的床榻上。
白夜澜半阖着眼,摸索一番将被子扯过柳眠另一侧的肩头,半抱着她复又睡了过去。
这一番变故来的甚为突然,柳眠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自己眨眼间的幻象,可白夜澜近在咫尺的睡脸,几乎与自己碰在一处的挺翘鼻子,随着她呼吸绵绵传来的温暖鼻息,还有那搭在身上的清瘦手臂,全部的感官无一不在向她传达着真实的信息。白夜澜毫无知觉的睡着,柳眠却紧张的僵在她怀里,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气息,白夜澜的一切是那样的深沉浩瀚,就像她的名字,夜澜,雁夜息声,漫澜无极。
望着她出神许久,柳眠终是卸去全身的戒备,抵着她细窄的下颌安安静静的睡去。
“阿眠醒醒,该吃饭了。”惺忪睡眼中,柳眠听见有人唤她。
“再睡会儿还不饿”她语气慵懒,不情不愿的随便应着。
“那你且睡着,我待会儿再来叫你罢。”白夜澜见她这般发嗲耍懒,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整了整被角,拎起食盒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待到柳眠自然醒时,窗外天已大黑。
白夜澜早已不在身边,许是因着被裹厚重的原因,她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些微的温度,摸不见她的人影,柳眠总算是彻底清醒,扶着床围起了身。
屋内外皆是一片静寂,习惯了白夜澜寸步不离的与自己在一处,突然的独处反而让柳眠一时难以适应。没有掌灯的房间到处都蒙着昏沉夜色,视线中一片晦暗不明让柳眠有些怅然,此般场景,熟悉的让她作呕。
情绪无缘的烦躁起来,她坐在床上下意识地起息运气,想要把门推开透透气。尽管有伤在身,但屋内仍流风渐生,它们四面八方的聚拢到一起,最终莽撞的冲向房门。
就在那股由内息凝起的风力触到房门的前一刻,紧闭的大门豁然洞开,白夜澜赫然站在门前,面色凝滞得望向柳眠,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她出现得毫无征兆,原本正聚精会神调动内息的柳眠情急之下只好强行阻断了在体内流转的小周天,那风在白夜澜咫尺之处四散溃泄,将她的下摆卷的飞扬起来。
“夜夜澜,你怎么突然”柳眠尴尬的笑着,视线不自觉的飘远,不敢与白夜澜相对。
“你刚才,在做什么?”白夜澜站在门前没有进来,但那淡漠的语气却让柳眠心里慌乱起来。
“没我刚刚睡醒,正好你就”
“你当真要这样回答我?”白夜澜突然打断她,开口问道。
“我”柳眠偷偷去看她,与往日一般无二的表情却怎的都让她说不出“没做什么”这几个字。
“你若是没想好,我出去等你。”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白夜澜拔腿就走。
“等一下!”她转身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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