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坂并非一片光滑,在寒冷和地形的影响下,冰坂上有着不规则的裂缝,有些地方看似脚下平坦,但实则暗藏着冰裂,陈八岱每一步都要很小心,一层薄薄的雪掩盖着脚下的陷阱,有可能一个冰斧凿上去,冰就会开裂。
但一路上陈八岱干得都不错,他用绳索和岩钉在冰坂上铺设了曲折弯沿的线路,好像一把巨大的折尺,沿着冰坂蜿蜒而上。
“呼”陈八岱快爬到冰坂顶上了,这儿是一个葫芦口一样的地形,再往上是一个狭窄的收口,陈八岱抬头看了看,这可是一个制造雪崩的最好地段,更高处的积雪经年不化,就好像堵在堰塞湖上游的水一样,如果有任何的震动破坏了这个微妙的平衡,它们就会从山坡上倾泻而下,把冰坂上的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
陈八岱回头看看身后的队伍,潘迪的结组已经超过了闵先生的结组,他们差不多爬过一半的路程了。
陈八岱喝了一口水,保温水壶里的水早就冰凉了,看看气温已经是零下二十多度,再用不了多久,腰间的水壶就会冻成冰块。
闵先生爬上冰坂之后显得很奇怪,他每爬一步,就用手拂去冰面上的雪,眼睛好像渴望找寻着什么,努力地朝冰层下去看,他的动作严重拖慢了结组的速度,潘迪老爷爷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冰面攀爬,他弓着腰,气喘吁吁的一手拉着铺设的绳索,一手用冰斧在冰面上凿出一个个小凹坑,努力地牵扯着自己90公斤的体重,几乎像蠕虫一样在冰坂上挪动。
比起潘迪,迪克在这片冰坂上显得专业很多,他紧紧地跟在柴科夫后面,速度丝毫没有逊色,这倒让柴科夫刮目相看,看来自己的确是小看了迪克,他体内流淌着楼兰的血让他在关键时刻竟然也支撑下来了。
柴科夫抬头看了看剩下的路程,陈八岱正在那个葫芦口上休息,再往上就是一个高山峡谷,沿着峡谷继续向上,应该就是那个大祭司所说的楼兰王战败的时候召唤亡灵战士的地方了唔,如果是那样的话,权杖就会在附近的某个山洞里
柴科夫暂停了一下,看了看手表上的高度计,这里海拔已经超过5000了,真想象不出,当年的楼兰人怎么爬到这里,又从这里找到了通往西方的路。
迪克看到柴科夫停下了,他也站住了脚步,用冰斧支撑着身体,喘着粗气,墨镜后的眼睛早就眼冒金星了,他是憋着一口气跟上了柴科夫的速度。
柴科夫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小酒壶,体温把酒壶里的酒保持着温热,拧开酒壶盖子,柴科夫美美的来了一口,斜眼看着喘着粗气的迪克“要不要来一口”
迪克的嗓子快要冒烟了,他带着厚手套的手想解开腰间的水壶没有成功,看到柴科夫给他递过酒壶,哪怕里面装的是毒药,迪克也想先喝一口,润一下嗓子再说。
冰斧的挽绳挂在手腕上,让迪克觉得有些累赘,他脱下了挽绳,用力把冰斧凿在了雪面上,好腾出手来接柴科夫的酒壶。
“嘎”脚下的冰面发出一声怪响。
“迪克,你干了什么”柴科夫问。
“我他妈哪儿知道”迪克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伏特加,嗓子倒是湿润了,但接着那辛辣的伏特加好像一把刀划过嗓子,冲过食道,再把他的胃搅得天翻地覆
迪克皱了皱眉头,这伏特加果然是粗鄙的人才喝的饮料,他极力地忍着伏特加灌进胃里的不适,这才没在柴科夫面前丢脸。
“啊哈哈迪克,看来你那娇弱的胃不兼容我的伏特加啊”柴科夫看到了迪克扭曲的脸,觉得很开心,拿回了酒壶之后又来了一口。
“在高山上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迪克拿出了专业。
柴科夫可不管什么专业,高山禁酒令之类的,他首要考虑的是没有了伏特加,他该怎么在高山上活下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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