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医官诊治已毕,侍女们煎药的煎药,房内伺候的见家主大人心痛少主,也都识相地不往前凑,床榻近前只有武藏、惠理子夫人和名嘉三人。
人家三人父母慈爱,幼子依恋,一派温情,名嘉不想多看又不好起身离开,只得转开视线,眼不见为净。孰料顷刻之间变生肘腋,被武藏抱在怀里的千熊乍然暴起,一个总角幼儿,居然力大到挣开了武藏的怀抱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像一把利刃一样,直直捅进了武藏的胸口,登时将毫无防备的武藏捅了个对穿
惠理子夫人的尖叫尚未出口,千熊的右手已经利索地从武藏的胸口抽出,带出一丛温热的鲜血,正要朝着头部攻击,名嘉已经反应了过来,虽然是跪坐,但并不妨碍她的行动,千熊右手抽出的空档,她已发出了一道缚道。
金色的光将千熊的双手牢牢锁在背后,名嘉为防万一,又接连使出了三道缚道,将他死死困住,钉在地面上。受惊的惠理子夫人才找回声音,嘶哑着嗓子阻止名嘉“千熊是你弟弟,你不能趁机痛下杀手啊”
名嘉听得心头火气,强忍住脾气才没有顺手给惠理子夫人一下“父亲大人被千熊所伤,众目睽睽,我不过限制千熊的行动,你还鬼叫什么还不快叫医师过来”说着已经扶住武藏摇摇欲坠的身体,立刻对准伤口施以回道,看着骤然被击中要害面色惨白口不能言的父亲,名嘉生生咽回了那个诛心的猜测。
惠理子夫人到了此刻对武藏半分不关心,无非是打着若是武藏去世,就让千熊直接继任家主的主意罢了。只是,这事发生的蹊跷,名嘉也没理清头绪,又见武藏形容凄惨,到底是父女,也没有忍心说破惠理子夫人的小心思。
吓呆了的侍女连滚带爬冲出房间去请医师,武藏身边的御年寄花山院闻讯而来,名嘉一边给武藏急救,一边吩咐“千熊君暴起伤人,暂时被我施以缚道,父亲大人重伤,急需医师诊治,你立刻把阿雪夫人接到旁边的部屋来,调一队侍卫守着,她身怀有孕不能大意。”说着看了一旁披头散发的惠理子夫人一眼,“惠理子夫人受惊过度,先送她回房,也派一队侍卫近身保护。”
紧要关头,曾经作为宗女的气度便显了出来,寥寥几句话,就安排得尽善尽美,顾全了所有应该顾及的对象,大变当前也毫无异色,心智之坚定让花山院夫人极为佩服。她心甘情愿地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安排。
武藏一直都颤抖着手握着名嘉的衣袖,听见她一连串指令毫不犹豫,心里放下一半,但还是虚弱地朝着千熊的方向指了指。
被几重缚道牢牢困在地面上的千熊已经不再挣扎了。
“您放心,我知道其中有异,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是防备方才的事情罢了。千熊君毕竟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他下死手您先让医师为您诊治吧。”尽管理解武藏的焦虑,但被亲生父亲予以如此不信任的暗示,名嘉也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是碍于她自己也出身闲院氏,不能不管罢了。见医师已经急步而入,她就站起了身让开了武藏身边的位置。
因为距离太近,千熊那一击快狠准,几乎正中武藏的心脏,整个右手连带小臂都穿胸而过,抽出手臂时,整个胸腔被蛮横地撕扯过,抓坏了半个肺叶,武藏失血过多,呼吸困难,要不是名嘉眼疾手快立刻施以回道,恐怕当场就要毙命。医师们急出了满头大汗,可伤势如此之重,他们都是平时贵族家中供奉的医者,擅长的是内科病症,对这种程度的外伤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回话“公主,小人无能,家主大人伤势严重,小人们平日罕见,虽尽力施救,却不敢作保”一紧张,连名嘉已经出嫁都忘了,叫起了平日闺阁中的称呼。
名嘉也不恼,转头看向相模纪枝“你和花山院夫人去四番队请卯之花队长前来救治,然后去六番队向白哉殿下禀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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