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和子夫人也以衣袖半遮面,将酒盏一饮而尽。
名嘉见此就也微微仰首饮了一杯,浅笑道“女宾席上都是青梅饮,这要是再醉了人,就闹笑话了。”
露琪亚暗暗松了口气,忙照着两人的样子半掩酒盏干了杯中酒,果然入口酸甜,回味略甘,却几乎没有酒气。
“露琪亚殿下觉得如何”并没有冷落任何一方的意思,入座以来,但凡与和子夫人交谈,名嘉也必会言语周到态度温润地叫露琪亚也融入进来。此次也是如此,她神态自然,又不会叫人难以回答,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生疏,正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招待首次见面的客人该有的礼节,也让初入社交圈的露琪亚觉得很是舒服。
闻言,她便赶忙放下了酒盏,欠身道“是,口味甘甜,又回味悠长,正对我的口味。”
“因是披露宴,恐有不胜酒力的女宾,故而没有备下醇酿,虽是谨慎,却也有些失礼,露琪亚殿下不怪便好。”
“您说哪里的话,已是十分周全了。”露琪亚这话说得发自肺腑。她从未饮过酒,方才还担心自己酒桌礼仪有缺,或是酒水过烈不慎失仪又要如何,只是婚宴这亲属杯环节,又不能不喝,正在犹豫,名嘉与和子夫人的举止和对话便叫她放下心来,既圆了场,又不动声色,开宴以来也一点不曾叫她尴尬。
再没有比这一次的宴席更让露琪亚觉得舒坦的了,虽然还没有名嘉这般看上去游刃有余,但此刻,她已经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男宾席位隔了神台,设在女宾对面。作为身份最为贵重的来宾,白哉的席次正在名嘉正对面,借着举杯的动作,他的目光不动声色飘过对面,看见笑容温和的闲院家公主,和她身边自己的义妹。
看上去明显十分放松的样子,比方才跟在自己身边时自在许多。
他略略放下了心,眼神就又一次落在了闲院名嘉身上。
闲院家主的席次安排,他心知肚明对方的用意。即便绯真已过身五十多年,当年收养露琪亚时的可笑传言也依然时有反复。身为朽木家的家主,他可以任性,但不可永远随性,续娶之事长老会耳提面命了若许年,近来就连祖父也会委婉提及,白哉也确实清楚,这件事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收养露琪亚是他在父母坟前发誓所做的最后一件任性之举,对再娶妻室的品性,他其实所求也不多。
出身看得过去,品格宽容温驯,可作一名合格的“贤内助”持家理事,不要随意听信可笑的流言蜚语,能够善待露琪亚,这便足够了。
对方称职,他自然也会做一个尊重妻子的丈夫,两人相敬如宾。
闲院家的嫡公主,说实话,是超越了他最初预期的人选。
闲院家早夭的嫡长子和真世子,师从著名的一刀流大师善条康信,是白哉的同门师兄。对于这位颇具才名的前辈英年早逝一事,他也曾有过唏嘘,此后,闲院家主将名嘉这个唯一嫡女带在身边做继承人培养,却因对方是女子之身,要求格外严格一些,也不像之前的和真世子一般常出来走动,唯一一次碰面是在父亲苍纯的葬礼上。
名嘉是跟着闲院家主同往的,还是个小女孩模样,周身的气度已经很有继承人的样子,只一双眼睛明亮得不像话,虽是在葬礼上不便多言,那属于天之骄女的张扬和骄傲也未见收敛。两人不曾有过交谈,甚至不过匆匆一照面,基本没在白哉印象中留下过多的痕迹,如今回忆起来,也只记得对方那双亮若星辰的眼。
跟四枫院家那个同样作为继承人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起码,不是那般没规矩。
这个婚宴,若想避开那些无聊之人的闲言碎语,他原本可以只身前来,像以往一样,不带着露琪亚一道,但是,若能由此看清一个人的品格,朽木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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