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朽木白哉不顾反对将义妹露琪亚接进朽木家时,响彻瀞灵庭、传播度最广的流言版本是,这位露琪亚小姐相貌酷似亡故的绯真夫人,故有此好运,被年轻的朽木当家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
此等流言不仅充满了对这位小姐的尖刻和恶意,还内涵暧昧直指新继位的朽木当家,便是名嘉已经幽居别院,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她没有见过绯真夫人。朽木白哉大婚时,千熊刚出生没多久,闲院武藏已决定放弃她做继承人,转而为她寻找合适的夫家。
作为四大贵族之一的嫡出小姐,血统高贵的公主,身份家世能与她匹配的,着实不多,武藏第一个看中的,便是彼时还是朽木氏世子的白哉。
然而联姻的橄榄枝还未曾递出,便有传言说这位身份尊贵、克己复礼的世子与流魂街女子过从甚密。武藏自然不信,没想到不多时,白哉便力排众议与绯真成婚了。
那是一场不被祝福的婚礼,其简陋程度与朽木白哉的身份绝不相配。但是就算宾客再少,作为四大贵族之一的家主,闲院武藏也赫然在被邀请之列,就连名嘉也接到了观礼的邀请函,只是联姻的意向胎死腹中,为免闲言碎语损了颜面,武藏更加注意不让名嘉出现在婚仪上,以免被好事人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没过多久,名嘉惹怒了武藏,紧接着伊江夫人病逝,她便前往近江,退出了贵族社交圈。
五年后,绯真夫人溘然长逝,名嘉错过了唯一一次可能见到她本人的机会。
得信的闲院武藏和织田家主清正快步前来,朽木白哉虽比他们都年轻,按辈分算是他们的子侄辈,但毕竟已经继任家主,朽木氏又一向地位尊贵,两个长辈也不敢太过摆谱,态度看上去很热忱。名嘉随着身边其他人一起站起身来与这位身份尊贵的来宾见礼,眼角瞄到武藏的满面笑容,心里动了动。
观礼席次是分男女宾设置的,寒暄过后要入座时,朽木露琪亚就不便再跟着兄长一道。她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来之前虽然恶补了礼仪课程,但长长的打褂和贴身的小袖都让她觉得动作异常不便,加上满场宾客她都不认识,对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摆出矜持的微笑表情,她觉得脸都僵了。
虽然跟在兄长身后也不得不谨慎小心,生恐失仪叫兄长嫌弃,可是若要分开落座,岂不是更紧张身边连个提点的人都没有。
“白哉殿下请上座,露琪亚殿下便由小女关照一二,还请不必挂心。”闲院武藏安排得宜,由今日新娘的嫡姐、在场身份最高的女性照看初入社交圈的露琪亚,再合适不过,也足见诚意,但深知武藏为人的名嘉却也因此了然一事。
她便先对露琪亚行了一礼,态度温和“舍妹婚礼,承蒙赏光,请露琪亚殿下随我来。”说完,自然地也对旁边长身玉立的冷峻男人欠了欠身“白哉殿下敬请安心,祝您尽兴。”
新娘新郎依序入场。
沙都备嫁的一月,名嘉已经听说了,她这位庶妹与夫婿织田政相识于柏木家的春宴,自此芳心暗许,大约是武藏也觉得织田氏门第教养都可堪婚配,两方家主一拍即合,才有了今天的婚礼。
政治联姻的产物,却有一方先投入了真情实感,名嘉看了看身着白无垢笑容甜美透了丝羞涩的庶妹,垂下眼帘。
倘若织田世子有良心能够投桃报李,大约还好过些。
神官开始念措辞华美的祈祷文,新人奉玉于神像前,众来宾举杯庆贺。朽木露琪亚的坐席被安排在名嘉下首,举杯前,她敏锐地发现了小姑娘不甚明显的一丝迟疑。
深知对方顾虑,名嘉也不说破,端起面前酒盏用宽大衣袖遮住,若无其事与另一侧的和子夫人攀谈道“如今你有喜事在身,我却是不好再劝你酒的。”
“也无妨,我这桌上的是花露,倒是你自己,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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