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山身穿玄紫色常服, 一脸铁青站在窦月茕身边, 恶狠狠的望着所谓的妻子, 垂下的手因压制着怒意而微微颤抖着。
司马怀忍不住发出嘲讽的轻哼,既然崔栖山动手了,她自然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把纯渊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内劲鼓动,玄墨色纹金长袍无风自动, 摄人的杀气向周围四散, 不曾习武人一众夫人娘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打我”窦月茕被崔栖山用力的一巴掌甩到了花园的红木围栏上, 她缓缓的抬起头, 姣好的面容扭曲, 双目通红,黑漆漆瞳孔中倒映着她最爱男人的身影。她一手捂住左侧红肿的脸颊,另一只手因太过用力, 指甲刺入红木围栏里, 深红色血迹格外刺眼。
原本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寂静下来, 引得周围人齐齐侧目,那血似乎都染上了诡异气息。
“道歉” 崔栖山充斥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窦月茕凄然一笑,调整好面部表情,站直身子,缓慢而淡然的整理着发间的步摇、玉饰,接着从袖中掏出一条手帕, 仔仔细细的把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似是感受不到痛, 一点一点
手帕上落下了点点梅花血渍。
崔栖山看着她这般淡然, 又做出毫无悔改之意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只可惜
窦月茕脸上没有显露出一点痛苦之色,她没有挣扎,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英俊男人她曾经无比痴迷的男人。
而现在都变了变了。
作为妻子,却被他当众羞辱。
她窦月茕乃宋国公嫡女容貌,家世如何比不过家道中落且丧父的楚纯渊
为什么你与我成婚之后还对她念念不忘
你我自小成长的情谊,因为她而化作虚无表哥,你让我如何不恨
“我再说一遍,给宁王妃道歉”崔栖山把她甩到一侧,完全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他的心中不停地呐喊,嘶吼,痛苦。
在宁王面前在宁王妃面前此刻,他崔栖山无地自容,狼狈至极。
被夫君甩到一旁的窦月茕,仪表散乱,几缕碎发垂下,正好遮住她眼中的暗芒。
她盈盈起身,走到崔栖山面前,故作平静的问道“夫君想让妾身如何道歉”
“你看着办”崔栖山一甩衣袖,轻哼一声,僵硬的扭过头去,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窦月茕走到司马怀和纯渊面前,行了个拱手礼,“臣妇见过宁王殿下。方才是臣妇失智,未经查证口不择言,对宁王妃多有不敬,请殿下和王妃恕罪。”
司马怀显然不满意窦月茕这一番说词,手指微动,正要呼唤一旁的童润。
纯渊拉了拉她的衣袖,司马怀转头,正好对上妻子晶莹透彻的眼神。
窦月茕也是胆大,还未等宁王夫妻二人回话,径直走到崔栖山的面前跪下,“请夫君恕罪。妾身对王妃不敬不过是嫉妒心作祟,殿下和王妃感情让妾身好生羡慕。今日妾身要当着殿下、王妃、及众夫人的面一一谢罪。”
她低下身子磕了个头。
崔栖山心中一惊她要做什么难不成
司马怀在一旁拥着妻子,她眯起双眸,望着这场闹剧。
下跪这等礼节让她心里相当烦躁。
大魏比前朝风气开放,礼仪方面多为拱手礼,哪怕是在朝堂也是如此。她身为女子却也成亲娶妻,若是妻子跪在自己面前
司马怀瞅了瞅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崔栖山。
周围的众夫人娘子也多有不解,夫妻之间应举案齐眉,作为一家主母以及未来的主母,不应该在人前对夫君下跪,令人轻视。
窦月茕如何不知,只淡淡的说道“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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