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 司马怀回到刑室门口,童润拎着食盒, 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狗尾巴草,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走廊上。
他见殿下来了, 赶忙起身凑了过去。“殿下。”
“道长还没有出来吗?”司马怀问答。
“还没有。”
过去了那么久, 司马怀放松的神经,也忍不住的紧绷起来, 这秘术之神奇,她也只能知晓一二,更深层次的却是一窍不通。
尘舷老道曾给自己卜卦, 说她阴阳共存, 一身清正之气,魑魅魍魉皆不近身。前世好友展珩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本对这些神异之事向来不信,接受了多年的科学教育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便被打破了, 又经历了东胡拓跋琮羽和拓跋焕姐弟俩的事后, 也不得不信了。
正想着,刑室的门被打开的, 恒远道长脸色苍白, 嘴唇干瘪, 汗珠从额头一直滑落到下巴,整齐而一丝不苟的束发也被汗水浸湿, 显得凌乱而颓废, 他脚下虚浮, 扶着墙壁慢慢移动着。
司马怀和童润赶忙迎了过去,童润把食盒交给蔺苍,搀扶着恒远道长。
“快,阿润,扶道长下去休息。”司马怀见状不好,赶忙吩咐道。
恒远道长艰难无力的摆了摆手,一袭玄衫本趁着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那寡淡的颜色,现在看来倒像是在风中飘摇的烛火,一吹即灭。
“道长不必撑强,还是先休息吧。此事不急。”这模样谁人看了都不忍,何况是有着交情的司马怀。
恒远道长看着司马怀从心底实打实的关心,不作伪的神情,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水”
童润会意,从食盒里拿出早就备好的清水,递到恒院道长嘴边,颤颤巍巍的接过,碗中的水都洒了不少,终究还是喝了下去。
“宁王殿下过来”他喘了口气,饮完水后脸红润了许多。
司马怀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恒远道长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登时,她脸色大变,瞳孔紧缩,眉角微挑,手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回过神来,她面上泛着古怪的表情,强忍着继续询问的冲动,对童润道:“扶道长去休息,好好照顾。”
“是,殿下。”童润带着虚弱的恒远道长慢慢走出了院子。
一时间,院子里只留下一脸沉思惊讶的司马怀和面无表情的蔺苍。
在院中踱步,她一开始也怀疑过恒远道长所说消息的真实性,可是面对一脸虚弱的道长,怎么忍心再询问,让他再耗费心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文恭竟然是呼贺亭同母异父的兄弟!
他怎会又到了司马昙的手中?
司马昙派他来的意义是什么?在她看来的,李文恭身体羸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手下,他与司马昙又是何种关系?
疑惑像雪球一样,在她的脑袋里越滚越大。
“蔺苍!”司马怀高喝一声。
“殿下有何吩咐。”
“立刻去查,查司马昙最近的动向!”
“是,殿下。”蔺苍一听到司马昙的名字,先是一怔,眼中暗含着隐隐的狠意。
“飞鸽传信给陆云旗,让她盯着点宫里的动静。”司马怀想了一下,补充道。
“属下这就去办!”蔺苍扶着腰间的武器,大步出了院子。
这些年她深深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从幼时起,她就隐隐的察觉到,自己的每一步,都有人在背后监视。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自己组建了烽火营,训练了大批的暗卫,却依旧走不出这个怪圈!
犬戎的十年之约!父皇母后的去世!六年前不可控制的传言,自己受到的截杀!还有还有自己深入犬戎王庭如无人之境,就连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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