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人那么和善的。
而且以前见的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还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
可转念一想,子言又颇为愤愤。好看顶什么用!出了那么大的篓子,现在才出现,无非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草包!和那些狗站马槽,饱食终日的狗官,没有什么区别!
子言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态度,越想越气。随手抓了个东西扔出去,解恨。
只是扔出去才意识到什么,子言心里一慌,忙跳下床去,捡回方才误扔出去的东西。
那是一个荷包。
荷包就是极普通甚至可以说简陋的样式,两块合在一处,随便拿线缝了几个来回。好像轻轻一扯,就能断似的。
把它捡回来,宝贝似地在胸口捂了一会儿,子言才平静下来。
这是他师父给他的。
当时还未被师父收为弟子的时候,他看师兄有,艳羡得很,哭着喊着求来一个。
拿到的时候,他高兴坏了。
只是里头所有他想象中的好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不大的绢帛,上面是师父的字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师父专门写给他的。
师父总说他,易嗔,易痴,易怒,菩萨都管不了他。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
现在他懂了,也已经晚了。
师父,如今我行到水穷处了,可我前一步是悬崖峭壁,后一步是万丈深渊,连立足之处都快找不到了,那我要怎么办呢?
皇帝陛下在栖石寺小僧人那里吃了冷门羹,又被人无缘无故发了通火,心情不免郁郁,因此晚膳时没怎么动筷,就回了房间。
傍晚时分,福喜伺候皇帝陛下沐浴更衣,等他一切安顿好后又去了客栈后厨。
皇帝陛下晚上都没吃多少,现在一定不好受,他准备吩咐小二给弄点吃的,哄着陛下多少吃两口。
到得后厨,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在这干嘛?”福喜警惕地看着荆芥,问道。
听到声音,回头瞥他一眼,荆芥冷淡道:“煮面。”其实他真的不想说话,难道自己在干什么看不出来吗?
福喜一哽,我当然知道你在煮面!问题是大晚上的你煮面干什么!给谁吃?!
“给主子吃的?”福喜没好气地问。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会魅君惑主!
答案不言而喻。
荆芥扫他一眼,干脆不答话了。
下了碗面,又做了几个爽口的小菜。荆芥把它们装到一个食盒里,准备给皇帝陛下 送去。
福喜拦住他,“我去就行了,你不适合做这种事。”
“我有什么不适合的?”荆芥冷声道,“再说,这是我做的,凭什么你去。”
“你——”福喜气极,好哇,真会讨巧卖乖,怪不得,这才没多久,这小子就成了主子跟前的大红人!
“你不给我,我自己再做一份!”愤怒地喊一嗓子,福喜撸袖子准备揉面。
荆芥离开的脚步顿住,回身看向他,“你不要浪费粮食了。”
“再者,我恰好有问题请教少爷,如果你去,他不一定吃,但是我去,他一定会吃。”说完,看到福喜铁青的脸色,他又补上一句,“我可以说这是你做的。”
瞪他半晌,福喜认输,甩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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