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片刻, 还是福喜, 最先忍不住了:“主子, 这江都又不是只有他智隐一个和尚, 江都那么多佛寺, 咱们随便找个人都成!这子言如此无礼, 我看这栖石寺也不用留了!”
华霖淡淡看他一眼, “福喜, 你逾矩了。”
华霖个人对福喜的态度是一方面, 事关大事,又是另一方面。
身为内侍, 这种话不是福喜该说的。
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 皇帝陛下第一次对他冷脸,福喜心里一紧, 慌忙应道:“奴才知错”
“栖石寺动不得。”华霖轻声道,却不容置疑。
江都寺庙僧人众多不假,但号召力能达到栖石寺,尤其是智隐大师这种程度的,却还真的仅此一家。
虽说他全然可以依靠皇权再扶植一个起来,但是扶植宗教信仰是大事, 而现在,一没有时间, 二是, 他不敢大意。
对方若是阳奉阴违, 暗中与扬州刺史等官吏私通, 那便得不偿失。
不能真正为己所用,不如不要。
施阳平听到这话,顿时放松下来,赶忙上前问道:“陛下,这臣现在再去找子言师父问问”
“别,”华霖拦住他,想了想,道,“现在去没用,你且明日再来一趟。你之前说同你有交情的,就是这位子言师父?”
“回陛下的话,臣与子言确有过数面之缘,但并不熟识,臣先前所说熟识之人,是智隐大师的另一位弟子,子心。”施阳平答道,“昨日臣到达栖石寺时,听闻子心师父下山采买,才同子言说的话。”
“哦?”华霖闻言挑眉,这么巧?笑笑,他道:“那你下次就同子心师父聊聊。”说罢,拍拍他的肩向院外走去。
栖石寺之旅,以失败告终。
虽然早就料到此行不会太过顺利,但是这个困难也是在让人摸不清头绪。
佛门之道太过晦涩艰深,他真的不懂怎样才会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回去的路上,华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土豆围观了全程,现在看到华霖如此烦恼,不由道:“主人!你现在是皇帝耶!皇帝难道不是很厉害的人吗!你既然想让他们为你办事,就直接让他们去嘛!哪里有人敢不听你的话!”
华霖闻言一愣。的确,他现在是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念之间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命令。
听起来真是无比诱人。
可是如果他那么做了,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那样做。
在他们走后,栖石寺中。
子言离开了师父的小院,回自己房间。
“子言,你去哪了?”子心看到子言回来的方向,不由问他。
他们两个和他们师父一样,有单独的院子住,就和师父的小院紧挨着。
子言全然没了方才面对皇帝陛下那番冷情冷性的模样,低头不语,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瘪着嘴。
“又去师父那了?”子心无奈,轻叹一声,摸摸他的头,“今儿寺里人多,你且先歇歇,等会儿还要去前头帮忙。”说罢抬步往前院走去。
子言回头看看师兄的背影,半晌,沉默地进了自己屋。
和皇帝陛下见面这件事是瞒着师兄的,若要师兄知道了,定然不会允许他这般胡闹。
所有心气儿都卸下来,子言仰躺在自己床上,回想着方才同皇帝陛下对峙的场面。
他真的是皇帝吗?
子言跟在师父身边,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如今见到这天下第一等的贵人,倒觉得他和以前那些人真不像。
就是那些普通的官吏,对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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