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磨磨叽叽的!”南朝皇宫西南角一处偏门,尚食局的几个小太监指挥着一众工人快速往宫里搬东西。
“这箱子也太沉了!我们还是头一次搬这么沉的东西,这里边儿究竟是何物啊?”
“吃食呗。要我说,皇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大摆宴席,那不是更加劳民伤财?还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闭嘴! 搬你们的东西!做事就做事,哪来那么多废话!主子无论如何都是主子,岂是你们能随意编排的?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们的脑袋!”管事的太监很快注意到几个人的议论,上前喝止道。
小太监们带着这队人马摇摇晃晃地往尚食局的方向走,随时紧盯他们的动作,没人看得出,他们一直着重盯着那几个被人嫌弃过于沉重的箱子。
接近殿中省时,其中一个小头目吩咐他们继续往前走,自己离开了队伍,朝一个角落跑去。
“小的见过柳大人。”
柳元初看着向殿中省移动的队伍,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他深吸一口气,对小太监点点头,道:“做得好。”
“大人们吩咐的事,小的自然要做好。”小太监答,“柳大人,我家大人吩咐小的给您带话,这东西一进来,可就没有尚食局什么事了。还有那些个往事,也一笔勾销。”
柳元初心里暗笑,但也知道要给他个定心丸:“那是自然。”
“我家大人还说,这天色虽差,但也开始转晴了,大人心系天下,位高权重,如若行差踏错,必将万劫不复。”
言罢,小太监再次行了个礼,往殿中省去了。
柳元初在原地怔愣片刻,半晌,迎着阳光笑笑,转身离开。
祈华殿内。
华霖沐浴过后,换上了南朝举办大典时的盛装。
即便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略有些不适。
永靖帝这幅皮囊同他原来差不到哪去,只是,也许因为久居深宫,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每次照镜子,华霖恍惚都会觉得自己被晃了眼。
除此之外,最让他想要拒绝的,是眉心一颗红痣。
到也不是说难看,就是和预想中的永靖帝相差太多,心理落差过大,一时难以接受。
而且这张脸配上现在这套南朝特色华服,未免也太艳了些。
不过这颗小痣,不论大小颜色抑或位置,放在这张脸上,都让华霖觉得挑不出一点错,合情合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看着镜子里这张脸,华霖心里吐槽,谁又能想到,遗臭万年的暴君永靖帝,还是个绝世美男子。
历史真有趣。
“主子,林蒙将军求见。”一个小太监突然进来禀报。
华霖一愣,挥手叫来福喜。
福喜会意,快速上前动手给皇帝陛下挽髻。
只是还没完全弄好,本应等在外面的林蒙已经进来,站在华霖后方,行礼道:“陛下。”
华霖透过镜子看他,点了点头:“将军有什么事吗?”
“陛下,”林蒙道,“今日之事变数极大,太过凶险,臣恳请陛下允臣留在宫中。臣不放心。”
闻言一怔,华霖感觉他说这话有点怪怪的,默然片刻,他道:“宫中有赵统领,将军放心便是。只是宫外就劳将军多多费心了。”
华霖说完就不再看他,摆明了拒绝交流。
祈华殿日常点着安神静心的熏香,华霖偶尔还是觉着头疼,御医给他开了安神补气的药,每天喝着。
所以这殿里时常弥漫着一抹淡淡的药香。
华霖刻意没有去看林蒙,料想他也该走了,谁知等了许久,林蒙并没有离开,他看着镜子里的华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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