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厅中坐着清一色的女子,千娇百态,即便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皮肤光鲜,一看便知是保养极好。
从她进门,女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堪的话语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女人之中,何尝不是一种明争暗战?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厅中,盈盈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民女未云歌,见过段夫人。”
段夫人撵着佛珠的手一顿,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探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才收了回来。“未小姐便是江南来的闺塾师?”
她没有丝毫迟疑,坚定的答道。“是。”
听着她的语气,段夫人心里渐渐有些满意,但是她的装束,实在是太过奇特,太过……浪荡了。身为一个女子,怎可如此衣衫不整?
“江南的女子便是这般装扮吗?”她蹙了蹙眉,口气不悦。
底下立刻有人笑了起来,“姐姐不知,江南比不上京城的繁华,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往京城跑,原来是为了这个。”
从始至终,不管她们如何说,云未都挺直了胸膛,淡然处之。
这些嘲讽的话语仿若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不得不说,除却她的衣着,段夫人对她是十分满意的。她有点好奇,故意夸赞道:“未小姐果然好风度,这般泰然,不是人人都能够有的。”
云未浅浅一笑,“夫人有所不知,古人云:君子坦荡荡,海南百川,有容乃大。”
“君子坦荡荡。”段夫人眯起了眼,她这是在嘲讽谁?“未小姐何出此意?自古以来,女子讲求妇德妇容妇工,德行举止都要恪守礼教,实话说,未小姐的穿着不太符合当下的礼教。”
她这算是客气的说了,云未解释道:“东黎开国之初,圣祖曾赞叹士族的礼仪之风,可惜却无人再得。未云歌小时候偶然从一个云游的商贩手中买的了几本手札,回到家一看,才知道是前人留下来的手拓,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我,便想要一心效仿前人,务必不让士族的礼仪之风消失。”
云未倘倘而谈,语气中颇为激动,实在不然,这些全都是这几日恶补的成果。
士族之风。
士族,那一个无比辉煌的时代,引出了无数的风流人物,成为一代美谈。
段夫人扣紧了佛珠,她隐隐记得书中的确有记载过,幂离、木屐、长袍……美眸骤缩,她沉声问道:“我该如何相信你?”
就知道她不信,所以她昨夜可是老老实实的温了书了,反反复复练习了许多次。“夫人是否想要喝茶?”
段夫人别有深意的多看了她一眼,对着管家吩咐道:“去把茶具都准备好。”
云未阻止道:“夫人不必麻烦,我已经把东西都带来了,麻烦管家把我的车夫传上来,顺便打一壶热水送过来。”
管家走了下去,所有人的好奇心再次浮了起来,沏一壶茶,有那么难,还需要自备吗?
说实话,陆离的相貌很不像车夫,当他一走进来,厅中的气氛立刻不一样了。看他端着一张茶几和两个蒲团,早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未心想,幸好不是冷陵,否则更会引人注意。
陆离把桌子放在地上,从玉盒中拿出了茶具,一一摆好,才站到了一边,恭敬的说道:“小姐,准备好了。”
云未跪坐在蒲团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段夫人,请坐。”
段夫人有心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在她的对面坐下。打量着面前的紫砂壶,一眼便瞧出价格不菲。
这时,管家也提着一壶热水上来。云未倒了热水进茶壶中,想着手札上的顺序和小时候的所见所闻,不急不缓的着手烫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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