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张名片给镇长,镇长一看名片上印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八师司令部上尉副官李进才的名字,还有籍贯和学历,他相信了,但又问道:
“从哪里来?”
“从秦山来。”
镇长镇静了,又问:
“来了多少人?”
“只二十几个,来打前站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步哨长叫我来的时候,他们在村口。我跑得快,他们恐怕进街了。”
跛子老虎听说要进街了,不由紧张起来,但他毕竟老练,觉得只是来个上尉副官,如果把文武官的官衔套一下,他不仅比不得我以前的县长,就是比镇长也稍低一点,于是坐在办公室,等李副官来。
可是,他心里很是不安,就从窗子向大门看看,岗兵忽然由肩qiāng改为预备用qiāng。问道:
“你们从哪里来?”
来者不仅没有回答,一个背三八刀带的军官走到镇门口,反而反问道:
“这是石霖镇吗?”
“是。”岗兵立正回答,“官长从哪里来?”
“从秦山那边来,刚才你们放哨的,不是有人回来报告吗?”这时跟随军官一个背驳壳qiāng身着guó mín dǎng军装并挂上士衔的士兵,指着军官并用长沙口音向岗兵说:
“这是我们李副官。”
岗兵又向军官敬礼,好象自惭形秽,没有资格迎接军官似的,谦恭地说:
“李副官,辛苦,辛苦!”
李副官挺着胸,大声说:
“今天有公事,要见镇长。”
“请等一下,我进去报告镇长。”
大门离镇长办公室不过二十步,刚才镇公所大门口出现的事,镇长不仅听到,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但还是要摆个架子。仍然坐在办公桌前,故意办理公案。
李副官在大门内站着,他的队伍就站在门内外,眼睛四顾,子弹上膛,还有四个人对着警备队门口。镇长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政区和防地内,还处于备战状态,以为是有教养的军队的常规。
一会工夫,传达兵出来了,向着李副官说:
“镇长有请。”
李副官挺胸而前,后面跟着警卫,快到镇长办公室门前,镇长手里拿着名片迎了出来,他那哗叽面子的大皮袍子,黄色呢子的礼帽,配在又白又胖的魁梧的身材上,显出十足的绅士风度。他向着青年军官,微微打一个拱,和悦地笑笑。同时把自己的名片也给他。
“列位武装同志,辛苫!辛苦!”随即注视军官,“是……李副官……”
青年军官将要回答,他身边的卫兵很自然地抢着说:
“是我们李副官。”
“李副官,请进!请进!”
青年军官把镇长的名片端详一下,不仅写了现在的官衔,而且把两年前当过县长的履历也写了。随即微微拱手,亲热地说:
“张镇长您好!您好!”
“不敢!不敢!”
镇长一面回答,一面打量那位军官,他比较阔大的胸口上,挂着半新不旧的上尉证章,他的脸上浮着健康的红润,两只眼睛,在浓厚的眉毛下闪着亮光,嘴较大面带微笑,肩上挂着三八刀带,把腰身捆得紧紧的。走起路来,大脚跨步,挺胸抬头,虽然是个上尉军官,却仪表非凡。
他们进了镇长办公室,室中摆着一张大长方桌,桌面铺着华丽的绒毯,上面摆着笔架,架着朱笔,四壁森严,活象小阎罗殿。镇长虽然知道自己的官衔,不仅在两年前,就是现在,也略高于这个青年军官,但因为他是孙师长派来的,当然不敢怠慢,立即请军官坐上座,自己和其他几个有威望的绅士在侧座作陪。跟随李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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