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说出来。
他一面喝,一面默读电报:
“司令官钧鉴:吻戊电奉悉,伪罗霄纵队北渡修水后,有窜扰南浔路企图,职师(缺一旅)奉令于日午抵九江西南山岳地带,协同九江
正西两个独立旅,南浔路中段之独立旅,枕戈以待。如匪东窜,则尊委座本早电喻,竭力堵截。请饬友军,勿分昼夜,衔枚疾追,务期歼匪于南浔路西及修河以北。谨闻。孙威震阮亥。”
他又看了一份,虽然来自另一个部队,但内容差不多,他一连点了三次头,把看过的电报放在一边,又举杯深探地喝了一口,得意地吐了一口大气,随即把头向左低下,垂着眼帘,看一下肩章,摇头摆尾地哼起来: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译电员依然在他旁边,提醒他看完最后的一份电报,但他却不大在乎,有点忘形地说:
“差不多吧?”
“那一份不是我译的,我不知道内容。”
译电员刚刚回话,他的眼睛已经向着电报了,他一面看一面小声念出来:
“司令官钧鉴:匪军正由修河中游以北向东猛窜,职师连日与匪激战,斩获颇众,据俘匪称,匪弹尽粮缺,千里奔走,极为疲惫
,恳饬追剿各军,昼夜兼程,堵剿各军,严守要点,务祈灭此朝食,免贻后患,谨闻。柯云吻午”
他读到这里,微笑了一下,把电报顺手jiāo回译电员,似乎胜局已定,小小斩获,很不足道似的。他又顺手从热水壶中倒出一杯开水,移开凳站起来,喝了一口,口里念念有词道:
“运筹唯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打算睡了,译电员又送来电报,又是孙威震将军从原地发来的。孙威震在两周之前,跟踪追击红军到仙梅附近,他“反客为主”地等了几天,由于客人不仅不来,反而继续北去,于是进到仙梅,也准备继续追击,正巧接到蒋介石的命令,说红军继续向北,有侵扰南浔铁路企图。南浔路是guó mín dǎng北路军在江西进攻红军的jiāo通动脉,一定要保障安全,叫他率领主力,走直路到南昌,乘车北上,进到南浔路中段布防。红军进到武兴以北,蒋介石叫他到九江西南地带,到达目的地那天晚上,南昌行营判断红军主力在秦山地区,就命令秦山周围的guó mín dǎng军队,准备围攻。孙威震的部队是向西。他在接到命令后,觉得他的左右都有友军,他的驻地合乎军事上的要求,他的后方,设在主力的左后面,也很安全。可是,在到目的地的第一、二天晚上,红军却从小路袭击南浔路,正打到他的后方,这一失利,出乎他的意外。他为了面子,不想把这次失利的情况对上报告,但又有溃兵是向南浔路跑的,他知道隐瞒既不可能,伪报更加不好,只好比较老实地向曾士虎报告。
“司令官钧鉴:职部昨日抵九江西南山区后,即协左右友军堵匪东窜,正期大举迎战,将匪歼灭之际,而匪由间道东窜,一部直抵铁路,昨夜南浔各站,烽火连天,本早虽无pào声,但战况不详。另一部出职部之左后方,我辎重行李医院及警卫部队,全部损失,职闻变之下,yù率主力向南截击,奈时机已失,功亏一篑,殊由痛心!”
他看完这封电报,脸色严肃了,心跳加剧了。随即又看下一封电报,这时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生怕再有类似的事出来,但只好硬着头皮读下去。
“顷探报,进窜铁路之匪,已于本早西窜,职正激励士卒,准备再战;务祈歼彼丑类,保障南浔路之安全。特闻。”
他再也不能忍耐了,他拿着电稿,向桌上用力一掷,随即踢开凳子站起来,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说:
“出鬼了!”
这时候他怀疑先看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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