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约眉头大皱,神情诡异,其妻因无子,故而极妒,此时见许氏眉飞色舞,心中却极其畏惧,只得硬着头皮道:“喜,喜,甚喜,极喜。”
“哼!”
许氏见其阴阳怪气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转念又思及一事,强压怒火,冷声道:“城外,小九郎驻军三千,其心难测,不容不虑,华亭侯将至否?华卫将至否?其余诸军何如?”
一连三问,祖约想了一想,答道:“韩潜据陈留,已然有言,为防胡人南下,故而控军不至!华卫屯军于渡,必然前来。至于华亭侯,其人来与不来,又有何干?惜乎,万金之财矣……”
“拙夫!”
恨铁不成钢,许氏柳眉倒竖,狠狠啐了一口,懒得与其并行,脚步加快,待至阶上,回头看着漫漫飞絮,心中忽生不安,喃道:“我心难安,谓之何也?此事,莫非尚有遗漏?嗯,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爱妻,多虑矣!”
……
祖约居城南,祖延处城北。
城中多淮扬,肆意潇潇,祖延喜色,却已有数日未近女色,此刻正站在檐下,看着落絮纷飞,面上神情凝重。若论亲疏,他及不祖约乃祖逖胞弟,然若论才,祖延自认不输于祖约,况乎,兄长弥离之时,亦曾暗中欲助……
圣人有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为之与争!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乃不得不争!
思及此处,神情蓦然一定,正欲卷袖入室,却见随从匆匆而来,待至近前,躬身道:“回禀郎君,华亭侯已至慎县,指日,即临寿春!”
“妙哉!”
祖延大喜,嘴角一歪,挥袖入室,边走边道:“不枉我赠其美矣,不枉我赠其功矣……”
……
城外,青青草舍。
“叽叽叽……”
“格格……”
余莺在院中喂鸡,黄绒绒的鸡仔绕其而舞,伊人笑颜如花。骆隆背倚廊柱,懒懒的抱着双臂,注视院中人鸡共舞。
少倾,风吹扬落,洒下蓬雪成阵,骆隆不耐烦的挥了挥眼前飞絮,恁不地却瞅见檐下有一张蛛网摇曳于风中,感怀中起,度至近前细观。
蛛网乃新织,内中有一只飞蛾,正挣扎于网中。乌墨铁蛛几翻欲缠飞蛾,却被飞蛾以翅膀扑开,奈何,翅膀沾蛛丝,愈缠愈紧,为蛛所食,不过早晚之间。骆隆观得一阵,心中忽生不忍,嘴角默然裂开,伸出手指,捏出飞蛾。
“为何助它?”不知何时,余莺抱着竹篮立于骆隆身后。
骆隆曲指一弹,将飞蛾弹走,笑道:“无它,吾所好矣,今日助飞蛾,他日亦可助墨蛛。”言至此处一顿,揽着余莺的腰,亲了一口,续道:“蛾效于飞,突坠网中,为蛛所食,悲乎?”
余莺身子一颤,答道:“悲也。”
“哈哈……”骆隆怪怪一笑,抬起余莺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再问:“蛛织网,乃食蛾虫,若不得食,蛛亡。悲乎?”
余莺眸子疾转,半晌,答道:“悲也!”
“然也……”
骆隆放开余莺,耸了耸肩,笑道:“蛾悲复蛛悲,皆在一网之中矣!此网,罗尽乾坤,罩若繁笼,故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指了指余莺,复指向自己:“你、我皆在其中矣!”
余莺半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骆隆,蓦然疾问:“若娶祖氏女郎,汝即喜乎?汝乃骆氏弃子,无根飘零,祖氏女郎何等尊贵,汝即喜之,徒奈何也?”
“嗯?”
骆隆愣了一愣,歪着头,上下打量余莺,眼底精光忽闪忽隐,继而,一摊双手,淡然笑道:“爱君若替为夫诞下一子,骆隆必喜。”言罢,未看余莺的眼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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