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染对时间开始变得没有概念,她也不知道顾源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她身边离开。
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情,她就是这么静静地坐着,指甲深深的被她掐进掌心内,就如同她千疮百孔的心,伤口从未愈合,又被再次翻搅。
那场手术做了很久。
后来,江柏延也出现了。
当手术结束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聚了上去,可唯独只有苏怀染没有。
她还是坐在原位,好像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她不敢去听情况如何,害怕听到的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她最恨他的时候,恨到想和他同归于尽,可不曾想到,原来他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们就这样一直互相伤害着彼此……
也怪不得他非要和她结婚,原来他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么一天,也难怪他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她不见面的约定……
她像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世界里。
顾凉蓁得到消息赶来,见到她独坐在一角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酸。
“小染。”顾凉蓁握着她冰凉的手,目光里面尽是担忧之色。
她浑噩的抬起眸子,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凉蓁姐……”她的声音很哑,神情更是可以称之为木讷。
顾凉蓁准备好的那些安慰的话语此时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唯有握紧她的手,算是无声安慰。
她不想说话,看上去也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只是那双眼睛红的可怕。
顾凉蓁心里急,可再怎么急,事情的已经发生了,她低声安慰:“我去问问情况怎么样。”
苏怀染动了动干涩的唇,道:“我和你一块去。”
手术结束了,既然没有坏消息传来,那便说明事情没有更差。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悄然走至她们面前,他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眉宇间是掩盖不去的疲惫,抬眸看着面前两人,随后将视线落在苏怀染身上。
“你跟我来一下。”
苏怀染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她便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好。”
办公室内。
医院的感觉总是给人一种死寂的苍白,到处都散发着死气沉沉。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看,东方既白,透出了丝丝微光,原来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徐靳远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到她面前,解释道:“不算这一次的话,这些年里他做过两次大手术,一次小手术。”
“他会死吗?”这是苏怀染问的第一句话。
问的很直截了当,却也问的极其小心翼翼。
徐靳远没
想到她会这么问,也试图在她脸上找寻一些异样的情绪,可他发现眼前这个女子平静的可怕了些,除了有些木讷之外,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担忧。
“他外公和母亲都是一样的病去世,只是在他身上时间缩短了。”
那些字眼在苏怀染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还有办法吗?”
徐靳远看了她一会儿,道:“有。”
……
顾凉蓁在办公室前烦躁的徘徊着,一直到看见苏怀染出来才算是安了心。
“小染,回家休息吧。”她刚刚去打听过,江浔安已经脱离了危险,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事了。
苏怀染点了点头,她整个人就像是拉紧的一张弓弦,一直到现在才算是彻底松懈了些,可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
精疲力尽。
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累。
顾凉蓁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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