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晓梦对伏念的怨念不小。”他取了手帕擦干胡子上的茶水,无奈道。
晓梦扬起小脸,噘嘴道:“才不是嘞!伏念对我老好了,但看荀子骂他真的很有意思啊,每一次上下短则一刻钟,多则小半个时辰,骂人的话都不带重复的……荀子好厉害啊!”
她说着说着,便赞叹起来,还弓着腰模仿荀子老气横秋的语气教训秦沚,估摸着就是改了一下伏念的名字,其他话全是照抄照搬,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把楚香兰看得掩嘴轻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秦沚颇为无语地看着晓梦,忽然一脚踹她屁股上,笑骂道:“一天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晓梦嘟着嘴冲他扮个鬼脸,哼着未名小曲儿就进了屋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里出来大大方方地霸占了楚香兰的椅子。
“你的师兄就是嫌弃你太烦了,才把你送回来,多跟你香兰姐姐学学,女孩子就应该温柔安静些。”
晓梦听见秦沚的话,不乐意道:“休想骗我!我平日里可没有烦扰他们,老安静了,只是最近伏念要出去巡游一趟楚国,为儒家外门的弟子传道授业,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带上我。”
秦沚心里清楚,儒家常常带晓梦出去玩,消息不走漏风声的可能性极小,所以道门多半是知道晓梦如今在小圣贤庄‘度假’,一直没有上门要人只能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
这些理由并不难猜,而且是多方面的,譬如随着周丹阳跨过玄门之后突然消失,道门天人二宗的平衡被打破,人宗彻底以人数优势压过了天宗,在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发展自己的好时机,他们当然不希望晓梦突然出现在道门的视野之中。
天宗的力量在俗世之间十分有限,只要人宗刻意隐藏消息,他们未必就能察觉到晓梦身在小圣贤庄,就算知道,也根本要不走人。
荀子曾经对秦沚做出过承诺,只要他们还在小圣贤庄的土地上,谁也不能强迫他们,所以晓梦在这里赖着,谁来也没用,除非那人可以踏平小圣贤庄。
需要晓梦的没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的不需要晓梦。
秦沚对于如今的道门天宗已经没有什么仇恨可,大家都是棋子而已,如今随着执棋人的消失,他们的立场已经不再是秦沚的敌人。
将周丹阳的事情好好与晓梦交待一番,秦沚静静等待着她的答复,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道门天宗掌门空缺之位的事情。
毕竟他还是道门天宗的长老丹阳子,也是最后一任丹阳子。
晓梦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考了很久后低声道:“我不想学赤松子道长,一辈子都在山里度过,枯坐。”
外之意,她不想去做这个道门天宗的掌门人。
“我明白了。”秦沚这么说道。
小道姑似乎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心中踌躇不已,这种糟糕的感觉萦绕心间,挥之不去,让她打不起精神。
楚香兰发现了她的异样,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不想做就不做,不用自责,本来也不是你的本意,当初赤松子强行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不也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
晓梦沉默了会儿,幽幽道:“庄子传授我一身的武功和剑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抱有私心,我知道自己不好,但真的害怕会在山上枯坐一辈子。”
“从前不知山下,不觉得寂寞,现在过不得山上的日子了……天水池的水都干涸,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太上忘情的晓梦。”
秦沚点头,缓缓道:“不会有人逼迫你去做什么,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或许你可以为道家寻求一位新的天宗掌门。”
晓梦抬头迷惑地看着秦沚,迟疑道:“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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