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忌一怔, 看见墨玉的表情, 电光石火间联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道:“姓白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姓白的。”
在他仅有的记忆中, 皇宫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叫他娘“荣皇贵妃”、“贵妃娘娘”, 景和帝则会亲昵地唤“融儿”。他娘走得太早, 病逝后景和帝为了避免触景伤情,又让人将所有与他娘有关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这幅画卷是为数不多得以逃过一劫、至今还留在他手上的物品。
若不是画卷上有署名,临忌大概连他娘名唤什么都忘了, “白”这个姓氏对他而言朦胧又陌生, 他依稀记得他娘是姓这个的, 却从未深想过。
墨玉脸色微微变了,满脸凝重地看着他:“荣皇贵妃她是白灵岛的人吗?”
临忌一愣,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微微睁大眼睛:“你你是不是见过我阿娘?”
墨玉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眼中好似带着些许期盼,漂亮的双眼都亮了起来——兴许连临忌都不知道自己在希冀什么。墨玉微微低下头, 细细咀嚼着“胭融”二字, 半晌才低低地道:“我不知道——不敢确定。”
“那你是有什么印象么?”临忌却紧追不放, 走过来一把抓住他轻按在画卷上的手, “对我阿娘的名字有印象?是在哪里听过吗?是白灵岛么?”
墨玉被他步步紧逼得说不出话来, 他体会得到临忌的激动心情, 可他不能空口无凭地胡言乱语。墨玉斟酌了一会儿, 才轻轻地道:“我娘名唤白脂融,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有个姐姐,名唤白胭融,她和她姐姐的小名儿合起来,便是‘胭脂’我只记得这么多。”
临忌缓缓松开他的手,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墨玉忽然道:“若是你当真想弄个明白,这画卷我拿回去问一问我娘便是,她应该认得她姐姐的笔迹但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出错,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即便荣皇贵妃真是我娘的姐姐,我娘也还认得她的字迹,可却没法儿保证荣皇贵妃的字迹还和我娘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临忌没吭声,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幅画。墨玉看着他,犹豫地道:“那这画卷我能带走么?”
临忌一言不发地将画卷收起来,藏进一个木匣里。墨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临忌从未这样冷眉冷眼地对待过他,他几乎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
临忌深吸口气,从木匣子里拿出另一卷画,略微艰难地低声道:“你拿这个回去吧。”
墨玉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这才发现临忌的手竟是有些颤抖,仿佛在竭力控制着某种情绪。
他早便发现了,一旦在临忌面前提起荣皇贵妃,即便只是提起这个封号,临忌整个人都会有些不对劲。他没当着临忌的面儿将画打开,打算回到王府再看。
墨玉直接把画卷收好,挨过去紧紧地搂了把临忌。
“没事的。”他略显笨拙地轻声安慰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这句安慰的意义何在。
临忌笑了,看入他带着担忧的眼中,放软声音道:“阿玉,亲一下。”
墨玉懵了懵:“啊?”
“你平常没事从来不会主动抱我的,也没怎么主动亲过我。”临忌勾了勾嘴角,眼巴巴地看着他,“玉玉,亲亲。”
墨玉:“”
这厮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腹诽归腹诽,出于对临忌莫名的担忧和心疼,墨玉还是在他嘴角处亲了一下。临忌头一偏,很自然地将嘴唇贴在他的唇上,反客为主地将舌头探进去。
和临忌分开后,墨玉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先是在修竹居看了临忌给他的那幅画卷——画上春意盎然,一片绿草茵茵中,身穿华服的女子席地而坐,头微微侧着,发髻上珠钗摇曳,细软的流苏垂落下来,映衬着女子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庞,一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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