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 似乎马上就会降下瓢泼大雨。秋风卷起墓碑上的落叶, 打着旋儿飘到泥土里,空气中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
“也许当初我不该对克隆人法案投反对票。”
第五军团前身是光明教团骑士团,军装向来以白色为底、金色绘纹,象征公正神圣。军姿军容严苛得近乎吹毛求疵, 常被同僚戏称为“选美仪仗队”。
墓碑前的男人手捧一束白百合,与白色的军装相映生辉,在阴沉的墓园里格外显眼。他湛蓝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悲伤, 喃喃道:“这样子你现在就还可以活着。”
墓碑上贴照片的那一块空着,这是他的要求, 因为他无法忍受在碑上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仿佛这样子就能骗自己下面葬着的幼小身躯不是她。那么小的孩子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躺在冰凉的石棺下。
然而深刻在碑上的字是那么的刺眼。
秦佩佩,1060年2月68日-1069年6月30日。
三年前,他最深爱的心肝宝贝被一个残忍、毫无人性的杀人犯夺去了生命,死得那样凄惨痛苦,而凶手直至今天还逍遥法外。妻子因为受不了巨大的打击而自杀, 死前的那个眼神至今交织在他的噩梦里。
大气层以下的人命,不归军团管。他是一个军人,遵宪/法和军规行动,所以他不能开着机甲去把凶手碎尸万段——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侦探, 再怎么出钱出力也找不到那个该被凌迟的杀人犯。哪怕他痛苦万分终于决定背弃自己誓言和信仰, 他不知道该向谁复仇。
一个黑白格子的礼盒搁在墓碑前的石台上, 用浅灰色的缎带打了个蝴蝶结。礼盒不大,跟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缎带下插着张信纸,被秋风一卷飘然远去。
秦少校伸手从风里摘下了那张信纸,纸质微黄,上面写着:愿安息。
他弯腰拾起礼盒,很轻,能感觉到里面只装了个小东西。可能是颗小石头,可能是朵小花,也可能是个小炸/弹。身为军人的他不该这么轻率的拿起这个不知是谁放在此地的不明物体,更不该打开。
但身为父亲的他把礼盒打开了,他自觉这不会是一场暗算,就算是,也不是针对他的。
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节小拇指。
甲片圆润,还涂着时尚的亮片指甲油,断口处极其平整,看起来是被人拿锋利的器具利落斩断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疑手法高明并且心狠手辣,就像杀害他女儿的那个凶手一样。
秦少校将它抬到与眼平起的地方,看见了指甲缝隙里残留的皮屑。
飘香四溢的炖汤在罐子里翻滚,白芥头也不抬的将火调小,继续看眼前投影的视频。
“b计划”的文件夹里有上百段实验视频记录,不断的尝试、失败、重新调配、失败直到这个最后这个视频,画面里的穿白衣的研究人员像疯了一样欢呼嚎叫,而他身后的培养舱里正慢慢走出来一个眼神空洞的男人。
他长舒口气,在纸质的笔记本上重重划下了个方程式——文件夹里有研究资料,推导出最终的融合剂并不难。
整整五天的钻研,总算让他把这个能中和排异反应的融合剂给推导出来了。也就是说即使他不去碰光头会长精心布置的饵,现在也能自己做一份融合剂出来,甚至还能做到更好,只是要稍微耗费点时间罢了。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移除,他勾起唇角:“那么,是花两个月时间自己做一份——还是去晚会上将计就计呢?”
他伸手准备将投影关上,却意外的发现角落里还有个扩展的文件夹,名叫“a计划”。
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他想,点开了文件夹。
果不其然,文件夹的大体内容和b计划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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