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冬最冷的一个黎明,晨起的风本应舒缓,但今天刺骨地吹,搜刮着天地间温暖的一切。
草木附着厚厚的白霜,像一层盔甲,不愿与冷风正面相接。碧洛城最大的一棵槐树,一个白衣人笔挺笔挺悬着。
东方溪,自挂枯枝。
无数人来到这里,有彻骨之痛,但更多的人都在想,他的死在掩盖什么。
这个黎天,东方九万海流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的泪,他把东方溪抱在怀里。这个老者只是流泪,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以自己的泪,洗着东方溪的面。
东方沐风跪在面前不住地磕头,把那青石板磕出一片片红,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这天地,比午夜还要静悄,只有那咚咚的声音,仿佛要延续东方溪的心跳。
此刻的东方沐风终于豁然,是自己把三叔逼上了这条路,只要有怀疑,三叔在骧府的经过根本经不起细查。他选择此路,无非是保家族一个周全。
最重要的是,那些秘密随着他的死亡永恒埋葬,从此了断对家族的攻击,也自此断去与晏平书c牧遥的关联。
此时回想,他当时的一字一语都充满用意,即便旁边的那个人是牧遥,他也不会吐露半个与朝堂权谋相干的字。
开门那一幕,当三叔看到自己与牧遥在一起时,他的内心该是何等的悲凉。
东方沐风缓缓站了起来,他缓缓伸了伸舌头,舔着流下来的血。但不明为何,那血由不得他控制,流过颧骨c流过鼻沟c流过双腮。
最后,他撑起手把所有的血抹掉。他的脸,像被这天地间最响的巴掌狠狠打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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