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在院子里站定,法言带同陆变化和安仲期连同那先到的两个胡人出了山门,远远地看见一行人骑马过来,马上的骑者都身着白衣,非常醒目,等到再接近一些,已能看清前排为首之人的面目,他戴着镶着金边的白色尖帽,高鼻深目,一部红胡子分外惹眼,其他人都戴着毡帽,看长相全是胡人。安仲期低声对法言道:“好像是他!”“他”自然指的是天风曾经见过的阿伍德,法言道:“再看一下。”等来人更近一些,已经能看清对方的蓝色眼睛,安仲期道:“应该是他。”法言回头对杜百年道:“去告诉掌教师兄,就说故人到了。”意思是告诉天风,来者就是阿伍德。
一行人距山门百步就下了马,步行来到山门,显示对阿波大寺的尊重,走在最前面的红胡子阿伍德身材魁梧,比之安仲期还要高半个头,古铜色的皮肤,看着有五十多岁,高高的帽子上绣着一个侧面人像,后面七人,除了紧随阿伍德的那人年岁较大,其它的都是年青人,腰间挂着佩刀,看走路的身形每个人武功都不低。
法言迎上前去,阿伍德抢先几步,左手抱着右手举于胸前,说道:“善哉!善哉!”行的竟然是正宗的道家见面礼。道家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左手抱右手,寓意为扬善隐恶。阿伍德身后年岁较大的随从跟着他行礼,其它几个分成两列,挺身而立。
法言行作揖礼,一面躬身,一面双手于腹前合抱,自下而上行礼,嘴里念道:“无量观!”这是道家向长者执行的礼仪。袄道两家虽然不同教,但阿伍德是一派宗主,在教中的地位比天风都高,法言行此礼是应该的,陆变化和安仲期等人都跟着行作揖礼。
法言道:“在下朝阳宫监院法言,恭迎大麻葛殿下!”这边安仲期自然就当了翻译,阿伍德哈哈大笑,走上前左手拉住法言,右手拉住安仲期,用胡语说了几句,安仲期回了几句,然后对法言道:“大麻葛还记得我,说想不到还能在这里遇到朋友。”法言笑道:“弊宫掌教真人也是大麻葛的旧友,正在寺里敬候大驾,请殿下移步!”安仲期一翻译,阿伍德大笑几声,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法言回身领着阿伍德进了山门,阿伍德左脚一进门,只听宫里一声鼓响,然后钟罄齐鸣,道乐悠扬,天风身着一袭红色道袍,率然一众道士迎了上来,阿伍德还是那套礼仪,天风还以对等的礼仪,阿伍德上前拉住天风的双手,道:“确实是老朋友,您比二十年前更加英俊。”他身后那个老者是通译,汉话竟然很是纯正,天风微笑道:“殿下谬赞,您比当年更有威严,光临弊宫使我们蓬荜生辉。”这几句掉书袋,不知安仲期怎么译的,他话音刚落,阿伍德又大笑起来,显得非常高兴。
天风过去都在法堂接待客人,那里地方偏小,今天有这么重要的客人,就把经殿打扫一番,平日大家都是在蒲团上打坐,今天特意安排了十多把椅子,天风把阿伍德让进经殿,客座准备了八把椅子,阿伍德坐下后那个翻译直接站在他的身侧,先到的两名使者,还有六名带刀的青年肃立在他身后。天风在主位上坐下,法言坐在他的下手,因为来客只有一人落座,宫中其它人倒不好再坐了。知客端上香茶,天风就向阿伍德介绍自己身边的道士,法言和安仲期已经见过,他指着陆变化道:“这位是弊宫的知客陆道长,这位是杜道长,”每介绍一位,被介绍者都向阿伍德作揖行礼,阿伍德端着茶杯,仅仅瞟一眼,点一点头,算是知道了,显得非常无礼。等天风介绍完了,他头也不回,左手向侧边一指:“这位是斯执力智者,是圣火寺最有学问的祭司。”天风和法言起身向斯执力行礼,斯执力倒老练,口念“无量观”还作揖礼。阿伍德一愕,侧头问了几句,安仲期翻译道:“这些你没教我,是不是冒犯了主人呢?”看来确实是行前现学的礼仪,只学了进门礼,其它的都不知了。
天风笑道:“殿下多心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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