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菲洛斯口中的盲眼天才,拜占庭皇帝宫廷内的丹麦人,可怜的维尔弗雷德,正在拜占庭帝国的加勒底跟随部队行军。
黑海的海浪拍打在科尔基斯海岸,维尔弗雷德伏身在他的坐骑上,完全依靠着牵马的士兵。一切都让他烦躁,海浪的声音,高低起伏的颠簸,士兵们制造出来的无穷无尽的噪音,空无一物的眼窝还在刺痛。忽然间马停住了,部队也安静了下来,但是没人来跟他解释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维尔弗雷德咆哮道,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自从当年他的一句劝告换来眼前的暗无天日之后。
“是不列颠尼亚皇帝的使节,来找阁下您的。”他的牵马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维尔弗雷德嗤笑一声:“不列颠尼亚的皇帝?你们还嫌对一个盲人的玩笑开得不够过火吗,那位新兴帝国的皇帝蒸蒸日上,有什么理由知道我——连眼前都看不见的人的存在?”
“是真的。”一个柔滑的声音加入了这场对话,“我是不列颠皇帝陛下的间谍总管,马里伯爵迪奥菲洛斯,阿零索斯先生,陛下希望您加入他的宫廷。”
维尔弗雷德凝固了片刻,他侧过头,似乎希望从他空空荡荡的眼窝里审视对方:“住嘴吧,你不知道你的话语给我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不列颠尼亚的皇帝需要一个盲人来干什么,供他取乐玩笑吗?快回去你的地方,无论你是从密德塞克斯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没有开玩笑,阿零索斯先生。”希腊人说道,“想必您也听说过,我所侍奉的那位主君有着慷慨的盛名,我,我对不列颠尼亚来说只是一个外邦人,却被授予了马里伯爵领和间谍总管的位置。那么作为天才的您有什么理由不被我的主君所听闻,所渴慕呢?阿零索斯先生,只要您那优秀的心算能力还在,您一定能获得比我更加显赫的地位。而且您还没有结婚过吧?到了不列颠尼亚,您会有很多机会的。”
可怜的盲者全身颤抖起来,他哆嗦着嘴唇:“士兵,告诉我他的装束。”
“伯爵大人穿了我们传统的希腊黑衣服”
“我在文化上还是一个希腊人,所以——”
“够了,够了。”维尔弗雷德痛苦地低吟道,“我离开我外祖的宫廷来到这里,空负着行政管理的才能,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如果我去不列颠尼亚,那个简直远在天边的国度,又会有怎样的未知等待着我呢?但是我相信您,如果是士兵们的恶作剧的话,您至少会假装自己穿了凯尔特人的衣服,带我离开这个国家吧,无论前路是什么。”
“我很高兴您愿意加入我主君的宫廷,”迪奥菲洛斯柔和地说道,“带上您的东西,我们这就出发吧。”
“我没什么需要带的——士兵,我在酒鬼老爷那家旅店里还有一个房间,现在里面的东西都归你了,希望能够抵偿我这一路对你发的怒火。既然我要前往效忠的主君有一个慷慨的名声,那么我就效仿他吧。”
“您真的没什么要带的了吗?”迪奥菲洛斯问道。
“我的一切都在这里了。”维尔弗雷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自己随身的包袱。
在遥远的不列颠尼亚,密德塞克斯的宫廷,年轻的巴格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阴沉地坐了一整天了。
宫里的传闻经过那些消息灵通人士们的翅膀飞速散播,据说卡特琳娜太后身体不适,恐怕难以熬过这一年了。然而在巴格和他的母亲短短对话了几分钟后,皇帝就满面怒容地离开了太后的卧室,随即就将自己定在了办公间里,帝国的千头万绪依旧经过那里再有条不紊地流向四面八方,但处理这些事的君主却显得阴鸷森冷。
“公爵,陛下怎么样了?”盖拉提着裙子,轻声问道。
帝国的首相,年迈的西西里公爵亨伯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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