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前的候见厅里,唉声叹气:“盖拉小姐,陛下自从和太后见面过以后似乎就不太高兴,我建议您现在不要去打扰他。”
盖拉咬了咬唇,巴格皇帝的这位妹妹刚刚成年,已经出落成了一位极有吸引力的少女。人们常见到她戴着幼年的那顶式样的皮裘帽子,俏皮轻盈地在宫廷里穿梭,那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睛光波流转,曼妙的身形深深吸引了她那权势无边的兄长的目光。在年轻君主面前,这位出身不显的私生女一度比两位公主更加得宠,但嫉妒而不怀好意的声音窃窃始终,毕竟两位公主都入赘了出身显耀的公爵,而盖拉就算生得再美也很难有此荣耀。
当然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在飞布着流言,说这位少女正在肖想不列颠尼亚皇位边上的那个位置,巴格陛下空悬至今的皇后宝座。随着年轻皇帝不合常理的将婚姻一拖再拖,谣言逐渐变得让人恐慌起来了。
盖拉对此全不理会,她看了首相一眼,接着便毅然向前拉响了铃:“陛下,您的盖拉想见您。”
“进来。”巴格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皇帝身边竟然没有留一个仆人,而且近在能听见候见室声音的位置,亨伯特惊疑不定地看着盖拉走了进去。这个骄傲的少女昂起头,走进她兄长的办公室,却发现房间里昏暗得可怕,巴格正快速从她眼前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巴格。”她轻声唤道。
“盖拉,觐见你的陛下!”巴格嘶哑着咆哮起来。
盖拉不可置信地站在那里,她的眼中逐渐蕴起泪光,提着裙子,行了一个礼:“好的,我的陛下,您是我的主宰,是我的心,是我的灵魂。您的一切命令我都会遵从,巴格,我觐见你,希望你万安,祈祷你的身体一切都好。”
年轻帝王全身置于不可见的阴影之中:“很好。”
盖拉站直了身体,泪水无声地滑下她白皙的面庞,对着透窗里唯一的光源,那一滴泪闪烁出七彩的光芒:
“巴格,你的盖拉做错了什么,让你对她大动肝火?”
她听见了她兄长叹息的声音。
“没有,盖拉。”巴格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接着那咳嗽声轻了下去,就仿佛有人拼命伸手捂住了那张嘴,将一切咳呛呜咽都强压回了喉咙,“你是我的妹妹,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巴格,”盖拉在垂泪中微笑,“我说过,你就是说谎我也会相信的,就像是救主亲口对我说的一样。”
静默过了许久,最终巴格的声音里清掉了嘶哑,又变回近似过去正常时的青年声音:“盖拉,你会遵从我的一切命令。”
“是的,我永远是你的最听话的盖拉。”
“我要恢复你的身份——你是不列颠尼亚的公主!”巴格的身影在黑暗中站起,但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阿斯特拉德皇帝的女儿,是巴格皇帝的妹妹,你的婚姻你的婚姻会是入赘一名公爵,你的子女将冠你的姓氏,继承你丈夫的爵位。”
盖拉摇摇欲坠,她白皙的脸庞变成了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她终于软倒在了地上,也因此没有看清巴格冲到了桌边,又生生刹住脚步的身影。她柔弱地撑着地面,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巴格啊——对你的盖拉仁慈一些吧!我对你祈祷,你就是我的神明!我愿意遵从你的意志,我愿意成为不列颠尼亚的公主,愿意成为父亲的女儿,成为你的妹妹——不!我其实不愿意,我多么希望我的父亲从未承认过我的身份啊!但那是巴格希望的,那就是盖拉遵从的,哪怕巴格叫她跳下地狱,她也会愿意的——可是我的巴格,我的陛下,求您不要给我安排婚事,我不向往公爵的丈夫,因为我在天上注定的丈夫只有一个人,他是我在地上的兄长,如果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身边,那我宁愿去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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