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喝咖啡,周末开舞会。这是饭店客流量最大的地方。楼内共有大小餐厅9个,可供不同需求的顾客自由选择。
上官云澈挑选的是舞厅二层一道道孔雀开屏似的突入舞池的咖啡座,咖啡座占领制高点,别人不易发现他们,他们却把楼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圆形桌子上雪白的台布一直垂到地上,桌上摆着一只小瓶,里面插着娇艳的红玫瑰。
“这里的番菜勉勉强强,吃还吃得,请的是一品香的师傅。上官云澈从白色的nu(菜单)后抬头,道:”番菜就是采用中国传统烹饪技艺的中国式改良西餐。“
茉莉脸红如血,难堪得不得了。
今日的上官云澈和往日不同,他虽然在笑,但眼神冰冷,虽然还是很绅士,但是缺少一点体贴。对待茉莉像例行公事地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打第二个电话给汤少阳呢?
上官云澈自己知道,他是烦躁,莫名的为肖劲锋的事感到烦躁。这烦恼他又没办法和人说,松岛说不得,细姐上官宜维也不好说。有时候心里事和熟悉的人说多了,他们喜欢乱出主意。不说又压在心里憋屈的厉害,他很想有一个不相关的人陪着他,了解了解他的苦闷。甚至是来承受他的牢骚和怒火。她什么都不用说,陪着他坐坐就好,陶茉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看到茉莉一脸无辜和茫然的脸,他就开始无数次后悔。她一介女流,旧式女子连英文菜单都看不懂,能和她说什么,她能理解他什么?
他点了开胃菜、冷盘、沙拉、汤、牛排和甜点、咖啡。茉莉怕牛排是血淋淋的生肉,换成了猪排。
西崽走后,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冷。茉莉尴尬的低着头,手指滑摆着骨瓷杯,心里不住想到底要说什么打破这沉默才好。现在的她无比羡慕立芬的好口才,无论何时何地何人都能娴熟的找到话题。而不像她这么笨即使搜肠刮肚,还是什么词语都想不起来。
她只看出来上官云澈不开心,好像有一件难以处理的事情横亘在他的心上。上官云澈冷着脸偏着头侧过半边身子,严肃看着楼下稀稀拉拉的舞群,心早不晓得飞到哪里。
“上官——先生,这是我要还你的鞋票。”
呆坐半日,她终于想起此行目的,忙从坤包中翻出红色鞋票。上官云澈将目光从楼下的舞池收回来,冷颦着眉目既不接她手里的鞋票,也不说话。
茉莉咬了咬唇,素手纤纤把鞋票从雪白的桌布上推到他眼皮底下。
他仍不说话,轻蔑地把眼皮一掀,重新去看楼下的风景。
他懒得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他在财政部工作,城里的商贾莫不狗腿巴结。他要的鞋票和平日卖的鞋票是不一样的,只要这张鞋票到了公共租界静安寺戈登路上的The Fifth Avenue(第五街)皮鞋店里,犹太老板就会打电话告知他,鞋已取走。
鞋票送到手是定金,取走了鞋才是礼成。当然平日官员们不不兴送皮鞋,但固定的套路是一致的。
茉莉自然不晓得上官云澈一眼看穿这张鞋票不是他原来那张。她傻乎乎沉默的坐着,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礼查饭店上菜速度很快,西崽把菜品鱼贯送入,不一会二摆满了整个桌面。
茉莉第一次吃西餐,不懂西餐礼仪。但笨人有笨办法,有样学样。上官云澈吃什么怎样吃,她也就吃什么怎么吃。也不在乎填饱肚子和品尝珍馐美味了,动作慢吞吞的迟钝,但好在并不失仪。
正在此时,楼下礼查饭店大门口一阵喧哗,顿时涌进来许多人,乐队停止了演奏,人们都停下来看着门口。
上官云澈放下刀叉,眯起眼睛看门口到底何人大驾光临?不一会儿他簇簇眉头,整个身体倾在白色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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