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庆幸自己不在松岛不然顺了哥情失嫂意,一定被这两口子磨死。
松岛回不去,上海又留不得。本来悠哉悠哉的生活全被肖劲锋弄得一团糟。要是不是肖劲锋当财政部长多好?工商总长的位置,他垂涎好久,好不容易空出来,偏偏要被他任命——到底意难平。但部长做部长工作,总长做总长工作。公是公,私是私,两相里并无挂碍。
上官云澈心底犯难,越发踌躇,想到自己对肖劲锋居然没有先是那么多反感,又有点觉得愧对大哥和上官姓氏。所以任性的回绝一切人的劝说来表明自己立场。不管谁人来说项,他就和谁翻脸,头一个撞大霉头的便是易立芬。
大家见他身边的红颜知己说错话都被他弃旧图新,就自然不敢造次。
没有人说项,上官云澈也难以平静。虽然如往常一样交际应酬,朋友谈笑。心底总有些不痛快。回力球打了,意大利菜吃了,小赌博也玩了,心底还是不快。那些愁绪好像还越集越多,压得心脏难受。
和袁肇君打赌的玩笑,现在自然不在他的心思上面,也没有心情和兴趣去调戏姑娘。要不是汤少阳的电话,他都要忘了世界上还有陶茉莉这个人,早不记得对她的惊鸿一瞥,和含羞带怯那双眼睛。
掐指算算,他和袁肇君的赌期只剩下两个月,他连茉莉的手还没摸着,这样下去,定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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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摆着宽大柔软白色沙发,白色的蕾丝窗帘迎风摇曳,窗外五彩晚霞下黄色的连翘正开得灿烂,有老妪提着白铝皮水壶小心为花枝浇水。白色小茶几上散落零食饮料,茉莉不时焦急朝门外张望,等待许久,重重的男子汉脚步声出现在休息室外的地板上,汤少阳浓密黑发的头颅在窗外晃一眼,刚要进来。又被一声“汤副官,电话。”叫走了。
茉莉疑惑,幸好汤少阳很快又出现在她面前。
“久等了,陶小姐。”他满脸堆着笑:“刚刚和云少通过电话,云少听闻你在这等了一天。十分不好意思,特意在礼查饭店订了一桌好菜请陶小姐吃晚饭,当作赔罪。”
“我——我还是在这等他回来吧?”茉莉听到礼查饭店,第一反应是拒绝。
礼查饭店是上海第一流的饭店,其前身是早年来华的一位美国船长创办的供膳公寓——他将自己的船留在上海,其名字也是来源于美国最著名的纽约礼查饭店。立芬常笑说洋人真是猴子变的,不光身上的毛没褪干净,肉还带血,牛排切下去满是红血丝。
茉莉想到就害怕,洋人蓝蓝、绿绿的眼睛像要吃人。
“陶小姐,我们云少是一番诚意,包厢位置都定好了的。你不去也得亲自给他说不是,我们做随从的实在担不起责任。”
汤少阳吃准了茉莉心慈耳朵软,受不得别人祈求,送鞋票时这样说,现在还是这样说。
事以至此,无得办法,茉莉只好硬着头皮上车。
礼查饭店北面达东百老汇路,东南临苏州河和黄浦江,占据了河口三角洲内很大一块地皮。饭店四面临街,由两幢三层和四层高的楼房组成,有长长的通道串联着。饭店的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庭院,晚上常有交响乐队在此演奏。
从晚上8点起,便有穿得衣冠楚楚的客人前来进餐,大部分这是这个港口城市里重要的外国头面人物。
礼查饭店的豪华、舒适和美丽是无可挑剔的,它一直是上海甚至是整个东方最有魅力的饭店。在它威严的外表下,其内充满了诱人的魔力。
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独一无二的欧式“中厅”,步入其中,仿佛步入中世纪的欧洲。它可同时容纳500人同时进餐或是跳舞,大厅内高大华丽的柱子上头有美丽的欧洲古典人体雕塑,窗玻璃都是从欧洲定制的法国风格的彩色玻璃。大厅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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