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小时在这部事无巨细都要记录下来的族谱中的艰难跋涉, 伊莎贝拉终于找到了有关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部分,但是或许由于这位公爵的人生实在是过于乏善可陈, 关于他的记载只有薄薄的一页,大部分都在阐述他作为爱尔兰中尉和嘉德骑士时的事迹, 剩下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他与他的妻子生下的为数众多的孩子们了。
老实说,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相信了老夫人与第七代马尔堡公爵之间存有爱情的可能性。伊莎贝拉翻看着那张恐怕足足有3英尺1长的, 得折成4折才能被放进族谱里, 详细记录了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每一个孩子的羊皮纸,惊叹着。看看, 马尔堡公爵的祖母从21岁嫁给他的祖父开始,一直到她43岁为止,几乎每隔两年就要生下一个孩子,他们一共生了——我看看, 老天,这可真壮观——11个孩子!
但是第七代马尔堡公爵有12个孩子。站在伊莎贝拉身旁陪着她一起浏览这本族谱的康斯薇露突然伸手指了指介绍公爵生平的那一页的最后一段。你看, 这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约翰温斯顿斯宾塞-丘吉尔, 死于1880年4月21日, 他的死亡被所有伍德斯托克的居民们缅怀不已, 以及被他的12个后代深切哀悼, 伴随着公爵遗孀夫人的爱与思念, 他被埋葬在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墓地之中。
也许写这本族谱的人数错了。伊莎贝拉说着, 再一次清点了被纪录在族谱上的所有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后代的数量。没错, 的确是11个。
这是一本非常重要的纪录, 数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康斯薇露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本族谱。我在想——有没有任何可能——第七代马尔堡公爵实际上有一个非婚生子?这个孩子不可能被记录在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族谱上,但他或许希望能给予这个孩子一个地位,甚至有可能他并没有疏远这个孩子,他才被以这种形式记录在了族谱中。
非婚生子。伊莎贝拉咀嚼着这几个字,她感到自己似乎突然把握住了什么,抬眼惊讶地向康斯薇露看去。你该不会想着——
是的,我正是这么想的。康斯薇露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也许那个孩子手上会留下一副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画像。
但我们该怎么找到他,或者是她?伊莎贝拉前后翻动着所有提到了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纸页,然而她没发现任何可能的线索,除了那个不起眼的数字,其他任何暗示第七代马尔堡公爵曾有过的不荣誉行为的字句都不曾被记录在这本族谱中。也对,伊莎贝拉想着,这原本该是象征着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纯正血统流传百年的荣光记载,一个私生子能被以一个数字的形式记录在这儿,或许就该感到无比荣幸了。
我有一个想法——不,还算不上,只能说是一个猜测。就在伊莎贝拉不死心地继续翻看着族谱,指望着哪一个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后代的记载中又会不经意地透露出一些相关的信息时,沉默了好几分钟的康斯薇露突然在心里开口了。这个非婚生子既然被记录在了这段描述第七代公爵去世时的光景的文字中,那么他,或者她,很有可能便出席了公爵的葬礼。
“公爵夫人,请往这边走。我不得不自豪地告诉您,我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的充足的准备。”布伦海姆宫的图书管理员,矮小而精瘦的米勒先生热情洋溢地领着伊莎贝拉向长书房走去——那是一条宽阔而挑高的走廊,被修建成了布伦海姆宫的主图书馆——看来,能够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向公爵夫人展示他为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做的贡献,令得他激动无比,“当爱德华先生2告诉我您想要查阅一些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祖先的事迹时,我异常失礼而唐突地——请原谅我,公爵夫人——擅自便认为您不过是那种典型的,对英国贵族历史感到了几分好奇的美国人。要是我知道您实际上对布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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