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也就这样了,即使将来能够进入仕途凭着他这样的为人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要说还是范书阳明智啊,能够狠下心来,把他送到杭州交给杜渊之管教。你看,今天他这个样子哪还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高傲态度?什么人最可怕?是那种怀有利剑,外表却丝毫没有光气的人。如今,范家小子就隐隐有这种气度了,在孩子问题上我不如范书阳啊,如果当时我也能对你严格一些,你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贞儿,一直以来我对你寄予厚望却从未给你压力,想着你年纪大了早晚自己会明白事理,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有志不在年高,那杜文清年纪比你轻,却能有如此谋略,很不简单。”
对父亲给以杜文清这么高的评价,李贞伯很不服气,他觉得杜文清当不起父亲这样的评价,他做事太细致了,性格也是粘粘糊糊的,像女孩一样,这从他的画作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杜、范两个人在一起,范斯远明显是那个聪明的出主意的人,这杜文清不过是那个爱表现的人而已。
李宾之摇了摇头,“你只看到了表面,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存在争一时之长短的相互计较,从深里说那杜家小子占的份量应该还更重一些,你别不服气,我问你,如果你和别人一起做事时,你会心甘情愿屈居在一个不如你的人之下?还要处处看他眼色?不会愿意吧,所以,这杜文清必有独到之处,他们之间是优势互补,这样的人你不妨深入交往。”他看李贞伯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便再点拨儿子一下,他说:“不说别的,你看他刚才对形势的判断就知道了,刚开始他只是和我谈书画,谈花,态度恭敬诚恳让人很舒服很放松,可突然间他便向我单刀直入,连试探都没有一下扎得这么狠让我都无法回避。不得不说他对人心变化的把握很到位,当然了,我也是顺水推舟,因为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又有操作性,为什么不随行就市一起合作?再说了,这事又不要我们出面,这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他舒缓了口气说:“贞儿,这事你不必过多参与,凡事有我来暗地支持就行。如果他们成了,你以后就好好地和他们相处吧。”
杜玉清和范斯远走出李府,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地发出会心的微笑,今天他们计划的拼图又增加了一块,这让他们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他们正朝着切实可行的道路前进,等到所有部件都拼接完整,就是他们实施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十天后会试的结果出来了,范斯远中了二甲第二十二名,一个令人高兴又不会太张扬的名次。范家人高兴坏了,但在范斯远的提醒下没有大肆宣传,十天后就是殿试,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直到殿试后张榜公布范斯远是二甲第十八,范斯远才在家中请了亲朋好友小小地庆贺了一下。连姚先生都称赞范斯远今天不同往日,越来越笃实沉静,能够沉得住气。然而最后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拒绝同年的来往邀请,每天在各种宴请中度过,连杜玉清的面都很少见。
时间很快进入了芒种,大麦、小麦等有芒作物已经完全成熟,农民进入了最辛苦和繁忙的时节,麦子、早稻的收割和晚谷、黍、稷等夏播作物的播种要同时在这个时节紧张完成,如果夏播作物晚播种几天,就会因为后面气温的提高,很快进入成熟期,这样就会导致稻子生长期缩短,影响到稻谷秋天的收成。因而农谚说:芒种不种,再种无用。
所以,芒种是农业社会非常重要的一个节气。这个时候整个社会上到皇帝,下到朝廷所有官员都会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农田里劳动。学堂放假,商铺休息,学生、伙计都要回乡帮忙,市面上呈现难得的清静。
在杜家,杜玉清正在和耿家辉核对账目。几个帐房刚把账目交给耿家辉,由他这里审计汇总。杜玉清说:做的精还要算的清,她要耿家辉学会算账。耿家辉算的是头眼昏花,腰都快直不起来。要不是帐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