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徒杨邃庵。”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杜玉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义父杨应宁。
她知道义父实际的祖籍是云南安宁,丹徒只是他现在常住的地方,邃庵是他的号,应宁才是他的字。他这样说应该是有所顾忌,不想让人一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果然,在座的几位官员对他并不甚在意。他虽然容貌端正,气质雍容,但打扮上不过是个退职官员,并且在记忆中也没有对的上号的声名显赫的人物,所以对杨应宁并不热情,还是自顾自的聊天。实际上这些人没有认出杨应宁的身份和他已经致仕三年有关,还因为杨一清一直担任的是西北封疆大吏,比如陕西巡抚,以及后来的陕甘总督,这些人之前都没有见过他。
杨应宁和其他人都见过礼后,把目光对准了杜玉清,她知道躲不过了只能上前深施一礼,口称:“见过杨公。”杨应宁瞪了她一眼,杜玉清立刻涎着脸赔笑。郭诚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的出来他们两人原来是熟悉的,还想继续打听这位杨公的来历,被杜玉清劝去招待其他客人。自己却把义父请到了另一个房间说话。
“又调皮了!”门一关上,杨应宁便给杜玉清额头上来了一个爆栗。这是他第三次看到杜玉清穿男装了,第一见到时还是两年前在王安石故居,那时他真以为她是个男孩,因为喜欢她的才情,还一直勉励她要努力将来成为社稷的柱石。夫人心细提出怀疑时,他还不信,后来上门去杜府拜访时方揭开了谜底。
杜玉清努着嘴撒娇道:“人家这也是没有办法嘛。谁让义父不来帮我,我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上阵了。”杨应定夫妇一直没有子嗣,他们和杜渊之夫妇很投缘,又很喜欢杜玉清,于是就认了她做了义女。
杨应宁叹了口气:事情刚好凑在了一起。原来春节时他回云南安宁老家了,一个为了回去祭祖,他已经多年没有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另外一个就是要在宗族中挑选一个子侄过继到自己门下承继香火,他已经这把年纪了,对亲生子嗣没办法再抱希望了。
杜玉清给他的两封信他是回到丹徒时才看到的,同时收到的还有一个老朋友加急送来的快信,让他尽快进京有要事相商。他在第二天就快马加鞭地上了路,他还想过一两天再通知杜玉清等人他来京城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他听了杜玉清简略地说了“侍郎上书案”的近况,安慰道:“不着急,照这样的情形看,你父亲暂无性命之忧,待我再向几个老朋友了解一下详情再和你说。”官员被下诏狱最可怕的还不是判罪,而是案子僵持着久无进展,甚至被人遗忘了,要等某个契机出现方才能翻案。有时候几个月,有时是几年,有时甚至会是一辈子。在那又潮又冷的地方待上几年,身体基本就废了。这些话杨应宁可不敢和杜玉清说。两人人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回到了房间。
杜玉清在杨应宁的下首坐下,欠身恭敬地为杨应宁斟起茶来,老实地做起晚辈角色。刚才义父说:他那老朋友约他在这里见的面,并没有具体说老朋友是谁,她也不好多问,只能静待答案出现。杨应宁摇着折扇笑吟吟地享受着杜玉清的服侍。
“最近字写的如何了?”杨应宁对杜玉清的字还是比较认可的,一直鼓励她要多练习。
杜玉清回答:“自然有听您老人家的话经常在练习的。”
“不能经常,是要每天笔耕不辍!我手写我心,字不仅是一个人的颜面,更是我们内心的修养。”
“是,知道了。”杜玉清嬉皮笑脸地答应道。义父这是老生常谈了,几乎每次见面都要强调一下。她赶紧问:“
义母这次是否一起进京了?”杨应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摇了摇头说:“这次事出紧急,我怕一路上会车马劳顿,没有让她跟来。“
杜玉清不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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