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方的兵士开始朝着陈健的中军冲击,后面的阵线也加快了脚步。
右侧的娥钺看着黑压压冲向陈健中军的西戎人,心中担忧不已。自己这边面对的敌人距离自己的阵线还有二百余步,暂时还没有交战。
可是这时候他的人已经不能随意变动,就算有心去支援陈健的中军也不行,二百步的距离,一旦自己这边调动出现了混乱,西戎人可以在顷刻间压过来,导致全线崩溃。
更让娥钺不解的是夏城的新军弓手本来是最大的依仗,他们五十步齐射的准度很好,如果运气不错两轮箭可以射中几十名西戎人,可陈健竟然让这些弓手退后,露出了那些黑洞洞的木头。
“姬夏到底要干什么?”
他焦急地张望着,眼看着最前面的西戎人已经冲到了距离陈健中军百步远的地方,呼啸声和呐喊声不绝于耳,如同汹涌的大河浪潮,要将陈健这边彻底淹没。
第一方的五百人不多,可是他们六十步之后还有三方的西戎士兵,一旦开始接战,这三方的一千五百士兵将会继续冲击,从左右翼和中军接缝的地方打开局面。
眼看着这些西戎人就要冲近,娥钺却发现陈健只让那些野民和隶农组成的冲击兵集中在木头的间隙中。
“难道就靠这些百余人的隶农击败五百西戎人?就算这五百人被击败了,后面的又怎么抵挡?”
八十步,七十步……第一批冲击的西戎人已经冲到了七十步之内,娥钺恨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姬夏以前的胜仗都是怎么打的?七十步的时候,西戎人再冲,你们也该冲锋了。我本以为你想靠那些隶农的锐气,可不冲锋,这锐气从何而来?”
他明白三四十步是冲锋的最佳距离,那时候速度最快,冲击力最足,但既然西戎人也冲击了,就不能死守着那些想法,七十的一半正好是三十步,可现在陈健那边还是没动。
就在娥钺以为陈健疯了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让娥钺永生难忘。
他看到陈健举起了一面旗帜用力落下,那些松木旁的士兵从火盆中拿出铁钩伸进了松木当中,接着松木的前端齐齐地发出一道雷电样的闪光,闪光之后才是闷雷般的声响。
闪光出现的瞬间,娥钺看到了一团白色的雾气在那些木头附近升腾起来,如同梦境。
但这梦境却充满了血腥,冲在最前面的西戎人猛然间倒下了一大片,惨叫声伴随在那几声闷雷之后。
娥钺楞在了那里,身边的族人愣在了那里,甚至那些正在冲锋的西戎人也愣在了那里。
一次齐射,百米宽正面最前排的西戎人几乎被一瞬间打散了,躺在地上几十人,哀嚎不已,那些巨大的碎石打碎了他们的骨头。
死的人不多,或许只有三四十,但是被碎石打伤的却有近百。一场数千人的战斗,死伤一百算不上大的伤亡,但这伤亡如果出现在一瞬间,那就极为可怕了。
第一方五分之一的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宣布他们的崩溃。而那些电闪雷鸣般的声响,更是让那些被木炮袭击的西戎人彻底丧失了战斗的勇气,愣在那里忘记了逃走,直到被那些躺在地上断掉了手足的族人的喊声唤醒。
陈健满意地看着五十步之外的断臂残肢,挥舞着无锋向前一指,那些隶农虽然堵上了耳朵,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被震惊了,直到陈健的无锋挥出,这才喊叫着握着短剑扑向了那些被瞬间吓傻的西戎人。
他们挥舞着短剑,根本不去考虑自己的防护,只想着砍下敌人的脑袋。
越过最前面那些被碎石打死的尸体,如同涌入羊圈的狼,凶狠地将当了一年奴隶的怒火发泄在敌人的身上,割下他们的脑袋用绳子拴好,继续扑击另一个人,一个个浑身是血,身上挂着头颅,宛若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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