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周以航看了过来，芮昕却转过了头。

    很尴尬的境地，非常尴尬。

    尤其在方涵漾的眼前，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什么都看到了。

    明明看到了却什么都不说，这种微妙的状态，更让她感觉到窒息。

    “这边走，那边是别墅后面，先去草坪那边吃点东西再走吧，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派车送你出去。”方涵漾说。

    她说得很平静，不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她的好朋友。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直接找辆车送她回去吧。”周以航说。

    方涵漾点了点头，“好，你先去找爷爷，其他的我来处理。”

    十分和谐的场面，和谐到这不像是一对未婚夫妻和情妇的场景，倒像是和谐的一家人。

    冲突的角色，却是和谐场景。

    而这场景却没人芮昕心思平静，她反而更为冲击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芮昕说。

    她先一步往前走，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她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身后的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而芮昕也不想知道他们想什么。

    “那我跟你去爷爷那边吧，这个项目要是审不下来，准备再多也白搭，还是要看官家人的态度，最近的风向跟以前不一样，竞争这个项目的资本和企业可多得是。”

    “好，我知道了。”

    “爷爷已经发挥了所有人际关系，这次你也要努力，审核那边才能过去。”

    “审核那边需要的材料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不会比任何一个企业差，不用特别的偏袒，只要是公平审核，航蕤绝对有足够的实力。”

    “那就好，有实力加上爷爷的人家关系，就有很足的把握，但是上面查得紧，即便这样也不能松懈。”

    “嗯。”

    身后两个人还在讨论什么，芮昕不知道，他们已经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芮昕突然停下脚步，不受控制地转头看了一眼。

    周以航和方涵漾往酒会那边走去，两个人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讨论着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事情，她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而方涵漾却能和周以航面对面的讨论。

    他们只处于一个水平面的，面对面的交往，没有高低。

    契合度高到让芮昕心痛。

    而她和周以航，就像是海面的轮船，和埋在海底淤泥里的水草鱼虾。

    没有办法平等交流，也没有办法对视。

    前面的方涵漾突然间回了一下头，和芮昕四目相对。

    这回头有点儿猝不及防，芮昕愣住了。

    而方涵漾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去。

    严重中没有带有浓烈的神情，只是不经意流露出高贵。

    是那种会漠视一切平庸的高贵。

    她看芮昕的眼神就是这样，漠视你的平庸，漠视你这个人。

    漠视你的存在，觉得你根本不值一提。

    芮昕不喜欢这个眼神，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眼神。

    就算之前白芷拿文件砸她，她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但是方涵漾这个眼神，却让她很不喜欢。

    没有能力，就是会被这样的漠视。

    她不是没看出周以航和自己的关系，她是不在乎，觉得根本就称不上对手的那种不在乎。

    芮昕突然间攥起了拳头。

    抓起手机打电话给白亭西的时候，她都没带有多少意识。

    “喂，我是芮昕。”芮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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