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松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害怕接到许佳音的电话,是因为像我说的,她心底累积的恨越来越多吗?
先不想,今天的工作完毕了,待会儿再到恢复室去看看开完刀的病人,然后,他要回家。
一个不小心,“家”这个字又撞到他,撞出他满心满胸臆的幸福感,眉弯眼弯,甜甜的笑容沁出,他的招牌温柔在身上发光发亮。
我进门的时候,就是看见他这号表情,没原因地,她因为他的笑也跟着扬起嘴角,美美的线条c美美的眉梢c美美的我,美得让他心跳加速。
“在想什么?”我凑近他问。
“想你的蛋糕。”他随口胡诌,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朋友,他不能说,我想你c非常非常想你,想到你的脸就会幸福洋溢。
“我们还真有默契,喏。”我从袋子里拿出保鲜盒和保温杯,放在他桌前。
司契打开,挂满招牌温柔的脸上笑得更夸张。“顾无忧。”
“怎样?”她笑容可掬问。
“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他说的是真心话。
“说什么鬼话,我不过给你一块蛋糕。”他却在演八点档。
“在我开刀,战战兢兢忙过七个小时之后,你说,这块蛋糕是不是救命药?”
“听起来嗯,我好像真的是你的贵人。”
“不是好像,是真的,真的是我的贵人,口气是肯定句,毫不犹豫。来,讲一次。”
“了解。顾我是周司契的贵人。”她口气笃定c毫不犹豫。
他拿起叉子,一口接一口,品尝她带来的美味。
“怎么突然想到医院来?”
不是突然,是想念,他们之间的友谊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他不过一天没回家,那张空荡荡的白色沙发就喊着“我想念他”,他不过一天没参与晚餐,小西的好胃口就遭到严重破坏,他不过一天没陪小北算数学,他就给你抱个六十分回家,他不过不过没和她一起看星星,她就辗转难眠,熬到天明。
无奈叹气,我明知道自己再不节制一点,万一让友谊变了调,那些吓人的恩怨牵扯将永远扯不停。
“就就怕蛋糕坏掉,浪费食物会遭天谴。想来想去,就送来给你了。”
“能够成为顾无忧的垃圾桶,敝人在下我,深感荣幸。”他起身,鞠躬,九十度的那一种。
“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当我的垃圾桶。”我调高下巴c仰角四十度,许晴晴式骄傲重出江湖。
“所以我说深感荣幸啦。”他把手压在胸口,微微点头。
“不客气。”我摊摊手,一副众卿平身的面容。
“对了,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他灵机一动
“什么事?”
“医院聘了一位外国医生,到现在还找不到住处,我想让他住到我租的公寓,你觉得怎样?”这是实话,只不过在三分钟之前,他还没想过要让他搬进自己的公寓里。
“公寓是你的,哪需要和我商量。”
“他住进去,我只好搬出来,他留在省城这三个月,我没地方住,没有房东愿意把房子租给别人三个月,所以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
“堂堂司医生的公寓,竟然小到挤不下两个男人?”
“也不是这么说啦,而是c是”司契凑近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他是同性恋,我很担心自己的安危。贵人小姐,可不可以帮一次忙?”
我失笑,因为他的表情很搞笑。
“可以吗?帮帮忙。”
“我没有多余的房间。”二楼的两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是小西c小北的卧室。
“我很习惯你们家的长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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