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去,重阳节过去,然后圣诞节c元旦c过年时间不是用跑的,是用飞的,手指头还没有掐紧,它已经溜掉一大段。
过去半年,我和司契从朋友变成好朋友c再变成了不得的好朋友,当“了不得的好朋友”已经无法形容两人的关系之后,我们开始用死党来称呼彼此。
照理说,结交一个死党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对我们来说,是大事。
我没将他排拒于生活圈之外,平平和和地接纳他进入自己的世界,对司契而言,是大事。
司契没认出顾无忧是许晴晴,而且和她剖腹交心,对我来说,是大事。
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彼此的友谊,一路从陌生疏离走到热络熟悉,对两人而已,都是大事。
由此可知,我们多么珍视彼此。
我家的浴室摆进一套男用的盥洗用具,室内拖鞋两双蓝的c两双粉红,我的房间空出一个衣柜,里面挂了不少男人的西装外套,而一楼的白色大沙发,成了司契的备用床。
他常常聊得太晚,就在这里睡觉,他越来越喜欢那片长长的窗,那个可以看见星星月亮的窗,他也爱上在栀子花香甜的气味汇总清醒的早晨,他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正式成为一家人。
司契揉揉发酸的肩膀,他的蓝色开刀服沾了鲜血,拨掉手套c换下衣服,他吐气,这个心脏手术开了七个小时,所有组员都累死了。
缓步走回办公室,这两天太忙,他没回家家,他指的是我的房子,不知不觉间,他把那里当成家。
司契勾起嘴角,想起“家”,肩膀上的酸痛感消失了,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起来。真好,“家”,他的家c我的家c小西小北的家,他们一家人的家。
也许他该退掉租来的公寓,要不是每个月存款簿里会自动扣掉一笔钱,他都忘记,他还有另一个住处。
屁股才刚沾到办公椅,电话响了,他接起。
“许佳音,有事吗?”
“你为什么不接手机,我打很多电话给你。”许佳音口气里有一丝丝不高兴。
“我在开刀房,不能接手机。”
“哦,你很久没有回公寓对不对?我去找你几次,你都不在。”
“对,我很忙。”
他可忙咧,忙着教小北数学,忙着陪小西弹钢琴,忙着帮采购食材的我推推车,还忙着趁我不注意时,偷偷看着我的背影,晓得吗?光是窥视,就会让他感到无限满足。
“忙什么?忙到连家都不回。”
许佳音说错了,那个地方是租处c是公寓,至于“家”,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花花草草美得不得了,那里的月亮比别的地方那个圆,那里的食物比别的地方香完了c完了,他得了恋家症,只要想到家这个字,他脑袋里就出现无限联想。
“工作。”
他回答得简明扼要,到目前为止,他尚且不准备让我曝光。维护他们之间,他必须比以往更小心。
“司契,你在躲我,是不是?”
“我干么躲你?你是我的小妹妹。”这句话,他会说三千三万次,直到她无法否认为止。
“错,我们已经订婚了,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他沉默。
“你对我不公平,你连试着爱我都没有,就放弃我们的未来。”
“我试过了,我办不到。”
“那么,再试一次吧,我已经长大,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不讲理,我会学习站在你的角度想事情,我会放慢脚步,不逼不催促,等你真心接受我了,我们再成为真正的夫妻,你说,好不好?只要你肯搬回家,我愿意配合一切。”
她的口气是谦卑哀求,他理解这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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