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天已塌了下来。她久不能近老爷身,唯恐假孕之事败露,只有放手一搏,暗中给怀安下了药,想接种生子蒙混过关。这怀安媳妇儿死了几年倒是好勾引,只是没想到被夜巡仆役逮个正着。只怪她运气不加,自府上失火之后,夜巡力度才加大,原不曾如此严密。
清晨的曙光打进柴房,他们二人已哭的奄奄一息,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只听门外锁链声响有人来开门,几人合力将他们拖出去,她自知大事不好这辈子算完了!
厅堂之上,阖家皆坐,众仆人围在门外。
裔勋道:“松绑吧!让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衣服,好好臊一臊他们!”
女眷纷纷避过眼睛,啐声骂声迭起,惟启澄目不转睛盯着二人,像不容错过京剧里的重头戏!万氏暗暗戳他,叫他不要不知害臊,他也不去理会万氏劝诫。
二人从麻袋里爬出来,哭喊着穿上衣服,琪红瘫坐在地不敢抬头,那怀安早已跪在地上“咣c咣”磕头求老爷饶恕。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怀安痛哭流涕左右手齐扇自己嘴巴,“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是人!昨晚上我被这贱妇下了药,做出这般下流无耻的事!您打死我吧!我真是没脸活了!”
“说!你是怎么勾引这贱妇进府的?”
怀安自知再瞒不住,“当日府中缺人手,这贱妇贿赂我,我一时财迷心窍就把她招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她是小姨太太撵出去的人?”
“我知道。”
“我再问你,当日你是从何处给我请回的大夫为这贱妇把脉的?”
金氏已如坐针毡,假孕这事岂是要赖到她头上?都知道怀安是她的忠仆。
怀安不断回想,冤道:“那日我从宝膳堂门口见到那个大夫,就急忙请他回府了。”
“在门口遇见的大夫,没有进里面去请?你可确定那是宝膳堂大夫?”
怀安哑口无言,他被算计了!他成了替罪羊!
金氏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好个万筱淸居然拉她下水!
裔勋侧身瞪一眼琪红,“该你说了!”
琪红木若呆鸡,还狡辩道:“是怀安勾引的我。”
怀安回身就打,边打边咒骂,几个仆役使大劲才把二人拉开。
“仁平!拿证据上来!”
仁平上前,呈出一张字据,字据上有手印画押。
“当日来诊脉的只是宝膳堂学徒,是收了琪红钱财来府行骗的,事发以后他已离开宝膳堂,老爷寻了此人数天才在原籍找到,给了他双倍钱财使他写下口供,他本人也可随时回来指正。”他望一眼琪红,“此刻外面候着两位真正的宝膳堂大夫,可随时进来重新号脉以辨真伪。”
“裔勋再厉:“你小小佣人哪来众多钱财?说!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是我偷了二姨奶奶屋里几个金镯子拿到外面当了钱。”
万氏啐道:“好你个小蹄子,竟偷我钱财做出这般卑劣之事,把我蒙在鼓里差点害我蒙冤!”
她没有供出万氏,事发之前万氏已警告过她,倘若事情败露她一人承担,过后万氏会给她家中丰厚钱财以示安抚,如果供出万氏是背后主谋,那么分文不得更不保全性命,她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捞下,她不能白白牺牲鱼死网破。
“是我痴心妄想做着姨奶奶梦,是我想享受荣华富贵,是我除夕夜趁老爷酒醉自己爬到老爷炕上,是我欺骗老爷怀孕,所以才不得不勾引怀安接种都是我统统都是我!当老爷你叫我‘琪姐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晚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万氏悠悠的喝着茶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这一切与她无关!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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