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老四戴上安全帽又拿下,没感动,还一脸嫌弃,手拍得帽子啪啪响,“不戴,沉得脖子都缩下去半寸,还像他娘的乌龟壳”
众人起哄,“谁他娘戴龟帽jiu shi 龟孙子”
兰生也不强迫,“帽子手套都发到你们手上了,你们不戴jiu shi 自己的事,今后要是在工地干活时磕绊撞伤,可别找我麻烦。<-.”
以褐老四为首的众人不以为然,唯有泊老三戴了。
今日下木桩,褐老四一手拿了大木锤,激兰生,“大xiǎo姐不是要让咱们心服,敢不敢抱桩”桩尖打入土前,需要有人抱住桩子。
也算兰生运气好,这些匪类虽然没造过大屋,山寨里修修补补全靠他们动手,并非一窍不通。尤其是褐老四,据説寨里马棚由他带头搭建,迄今还没漏过雨,马住得比人舒服。而兰生同褐老四説怎么打地基的时候,他也是一diǎn就通,动手精准。相比之下,她反而有diǎn光説不练。
但现在她dǎ suàn 从基础重新打起,挽袖抱桩,全然不顾及千金形象,“谁怕谁来”
南月凌立刻感觉背上烘热惊出汗,“无果,别让她乱来啊不説她是女子,褐脸那家伙锤子歪一歪,她的胳膊肯定折断。”
无果没去阻止,将手伸到背后,随时zhun bèi 出剑。
褐老四惊讶兰生真敢,却也不含糊,高高举起大锤,“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砰砰一锤两锤三四锤
南月凌看来,每一锤都似乎要砸到兰生身上去。
桩子下去,褐老四额头见汗,兰生松开手退后。她戴着手套还觉手指发麻,但褐老四打桩的功夫真是一流,力道笔直下去。
褐老四瞥她,目光中少些轻蔑,却不甘示好,“大xiǎo姐下回抓稳diǎn,早上没吃饭还咋地”
兰生敲敲胳膊。对褐老四的话一笑而过。“再来一根”
褐老四哼,“来就来,大xiǎo姐喜欢干苦力活,咱们也只能奉陪。”看她装样子到几时
兰生“装”到第五根桩。她没喊累。却是褐老四要歇口气。她一气喝碗水下去。见褐老四还需一会儿,便转头帮忙其他人挖土。身上脏兮兮,衣裙沾木屑土尘。安全帽下发丝与汗水粘连,手套擦过脸灰黑了也丝毫不在意。
众人一看兰生真是能跟他们同甘共苦的架势,当然不好冷嘲热讽,干起活来还多卖力几分。
褐老四冷眼瞧,不能説兰生,就説南月凌,“你大姐这么能干,xiǎo公子却一旁干看着”
南月凌一怔,不知怎么回答。
“大姐”颇诧异的语气,有人插言,“我还以为兰姑娘是帮xiǎo东家做事的人,想不到还是姐弟俩。”
南月凌回头去看,但见一灰袍男子坐在竹椅轿上,身旁一个系豌豆发带的xiǎo丫头和一个三十多岁黑衣白袖的掌事。灰袍男子面容枯槁,脸色青灰,十指如爪,眼帘垂颤,正是锦绣山庄少东家景荻。
南月凌讪笑,“大姐説女子行商难上加难,在外才以xiǎo东家称我,景少东别怪我们隐瞒。”
景荻其实早知兰生身份,自然道不怪。
南月凌喊声大姐。
兰生闻声而望,见到景荻先是一怔,随即露出笑颜,放下手中的活,一边拍着裙上尘土一边説道,“平掌事説木料未到货,要迟几日才能送来,我説无妨,横竖工事也有些耽搁,却想不到景少东亲自跑这一趟,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景荻想开口,却咳了两声。豌豆立刻从腰间玉瓶里倒一xiǎo杯绿液递上去,他抿了一口,皱眉还hui 。
兰生微笑着等,不催不问。
“昨日十五灯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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