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匠 人(第1/8页)  念念梓里挽朝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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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的院墙外角落里有一个铁匠铺,每到农闲的时候,两个长得黑黑的铁匠便过来打铁。

    他们两个很勤劳,不停地在打铁,“叮叮当,叮叮当”的打铁声一直在街头响起,在耳边萦绕。

    我常常跑到铁匠铺前,看铁匠们打铁。祖母一再嘱咐我离远点,以免被火星子溅到。

    我家矮墙外南侧有一小片空地,与隔壁东侧白老嬷嬷的小房子形成一个夹角,家乡叫屋山角。这样屋山角很多。而我家墙外的这个屋山角因正朝着街面上,因此被铁匠看上,简单搭了一个小棚子,成了一个铁匠铺。

    两个铁匠,一高一矮,不知是烟熏火燎的缘故还是天生的,他们的皮肤都比较黑。个子高点的憨厚壮实,好像姓张。矮点的看上去有些精明,好像姓王。都是没有识别度的大姓,人们含含糊糊地管他们叫老张和老王。两人白天打铁,晚上回到村里的家里,他们家距离镇上有几里路,很方便。

    至于姓张还是姓王,我不关注,只是觉得打铁很有趣。

    打铁看上去很费力气,也颇有技术含量,而他们的家当看上去并不多,一个风箱个炉子,还有一个长柄的大铁锤和一个小锤子,还有一个铁支架及上面一个球状的铁砧板,另外还有一堆铁原料,胡乱地堆放在地上,还有一个水盆。晚上下了工,不打铁的时候,这些杂物就借放在我家门楼底下。等农忙的时候,他们回家忙农活,只剩下一个打铁用的炉灶,因为一般是泥糊的,不值钱,就放在那里。等农忙过后,他们再燃起炉灶打铁。

    憨厚男人老张负责拉风箱,炉子的大炭块熊熊燃烧。矮个精明男人老王则用长柄铁钳子夹住要铸铁来回翻着,以便烧得均匀些。铸铁在炭火上被烧得通红透亮。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老王便把通红的铸铁夹出来,放在铸铁砧板上,两人便开始打铁。老王用小锤子敲打,主要是掌握方向,打造成预定的形状,老张有膀子力气,负责抡大锤。老张高高抡起大锤,然后重重落下,发出略沉闷的响声。小锤子的声音清脆,两种声响叮叮当当地起此彼伏,有一种随意的节奏和韵律。

    烧红的铸铁被敲打得火星四溅!如烟花一样绚丽。

    此时,我便躲得远远的,怕被火星子溅到。老张老王常年打铁,带着皮质的围裙,上面布满小洞,就是被溅出的火红的铁屑烧的。有时候衣裳上也会被烧出小洞。

    这些铸铁在捶打之下,很快变成了各种形状。铸铁被捶打之后,放在水盆的冷却,发出“嗤嗤”的响声,有烟从水盆里冒出来。先是打造出农具的雏形,之后反复捶打加工,做成铁铲c铁锹c抓钩等各种农具。

    这些农具大部分是乡亲们过来的定制的。周围村庄的乡亲也知道镇上有很好的铁匠铺,也常过来卖或者订购。也有的拿着破损的农具来修补。

    铁匠们中午休息吃饭,一般是自带的馍馍和自家腌制的小咸菜,在打铁炉子上用一个大铁壶烧了开水。两人默不作声的吃饭。忠厚的老张和精明的老王,两人私下里相处得不是很好,老王经常会老张脸色看,老张则默不作声。乡亲们也都喜欢老张,不太喜欢老王。不过两人的关系是人家的私事,大家也不好议论。不过,他们的活计还是很好的,基本上无可挑剔。

    晚上铁匠们休工,没有烧透的炉火是不熄灭的,铁匠有时候用一个简单的铁块盖住。小孩子们会拨开炉火,点火玩。也有男人们去引火点烟抽。

    日复一日,虽然单调,但渐渐成了乡村一种特有的喧嚣场景。

    逢集时候,铁匠们会多打造一些农具来售卖。

    到了大集的日子,铁匠天刚擦亮就早早来了,因为会有南来北往的乡亲来赶集,农具也会卖得比较多,会很忙。铁匠们还要一边打铁,一边招揽生意。他们把打制好的各种农具摆在街边,供来往的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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