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旋抢先道:“我们二人是姐妹,之前是伺候在潘府过世的姑娘身边的。”
大丫鬟恍然大悟,又看了她们两眼,笑着道:“我就说么,之前都没见过你们,想必是后面才被调到潘夫人身边做事的罢?”
汪旋又答了。
就这么一同退下去的一小段路,一个是刘姨娘身边的丫鬟,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竟一问一答很是融洽,待到要寻借口离开的时候,汪旋已经能亲亲热热挽着大丫鬟的手笑着道别:“……我们姐妹二人到底是伺候潘夫人的,怕她会随时唤遣我们,故而是不敢离得太远,倒是要拂了你邀我们去坐坐的好意了。”
二人又寒暄了两句,那丫鬟便因着有事暂时离去了。
这厢,苏念语见丫鬟都散了,四下里又是无人,赶忙把汪旋一拉,熟门熟路地往沁竹居而去,路上,还忍不住侧眸把汪旋望了望,“你倒是能耐的,这才多长的时间就勾、搭上了刘姨娘身边的人。”
汪旋回道:“这不是看她是刘姨娘器重的大丫鬟,才和她套近乎的么?若是有事,倒是可以把她搬出来用用,你可别小瞧了。”
苏念语嗯了一声,没说话,自然知道汪旋所说所做皆是对她们有用的。
……又圆滑又狡猾又聪明,当真是做主母的料。
因着是夜里,府里走动的丫鬟婆子并不多,寥寥的几个也是步履匆匆而过,二人也算是一路走得很是顺风顺水。
待到了沁竹居,丫鬟婆子也都歇下了,只有正中的一间屋子还点着光亮。
二人在灌木丛里躲了躲,又观察了一番,确定院子里没异常的动静之后,才放心地摸到了墙角里,迅速地把外裳脱下,露出了里头的一身沾了红色颜料的“血衣”出来……
有亮光的屋子,便是苏念晴的闺房。
自从能下地走路之后,苏念晴便被自家姨娘给逼着要勤练习,而她自己也迫不及待想恢复,故而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用在练习走路上;可因着伤得委实过重,原本很是简单的事,到她这里变得比登天还难。
为此,她哭过闹过绝望过。
好在日日都有些进步,她这才微微调整了心态,却是每日都累得一沾了床便能直接睡过去。
就比如此刻,两只披头散发,穿着血衣的“鬼”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得很深沉。
走在后面的那只“鬼”自然要顺手把门关紧的,待走到另一只“鬼”身边时,把散在额头的大片头发撩了撩,张着血红大嘴小声道:“念语,你如何能知道房门可以进入?而房里又是无人守着。”
对于汪旋的问题,同样画着血红大嘴的苏念语很是简单利落道了一个名字:“绿枝,都是她帮着安排的。”
汪旋恍然大悟,两手提着头发道:“怪不得院子里这么静,我之前还以为是有诈呢!”
又接着朝苏念语道:“唔,你帮我看看,我这样吓不吓人?若是不够,我再做几个鬼脸。”
说罢,竟吊起了两只大白眼,再配上她那一身血衣,着实很有来自地、府的感觉。
苏念语忙道:“吓人。”正欲也咨询一下汪旋自己的形象如何,汪旋已经先一步倒:“你的我就不说了,单单是你那张唇边还涎着几滴鲜血的大红血口,就足够让我晚上做恶梦了。”
若是这样的话,苏念语便放心了。
二人很是整齐地站在床前,见床上的人睡得很是香甜,汪旋很是敬业地在那淡色纱帘上留了几只血手印;苏念语正欲把人给捅醒,汪旋却已经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幽幽道:“我死得好惨啊……”
就连扮鬼的苏念语都差点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汪旋却玩得不亦乐乎,见人没醒,索性还往床上那人白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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