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竟还把汪旋跟丢了的事情,当真是气得险些吐血。
汪旋这丫鬟,看似知书达理,笑脸迎人,却和大姑娘的性子有些相似,都是整死人不偿命的;又狡猾到了骨子里,她软硬都来了一遍,别说什么好处了,就是从她嘴里得出一句与大姑娘有关的言语都不曾。
相反,自己还吃了好些的哑巴亏,为此,她还暗暗发下了毒誓,待得汪旋没了作用,她定要用刀子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剐下来,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气归气,到底也是有让她开怀的事儿,那便是晴姐儿如今不仅能开口说话了,而且也能在丫鬟的搀扶下在屋里走上了一圈;虽说动过显得有些迟缓,可假以时日,晴姐儿定能如以前那般,在她跟前活蹦乱跳的。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太子爷出手相助,若非太子爷瞧不上晴姐儿,她真恨不得借着这个大好的借口让自家女儿对太子殿下以身相许。总归太子有权有钱又有貌,将来定是要当皇帝的,女儿本就是庶出,名声也受了影响,跟了太子,以后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再封个什么嫔妃之类的,也算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大好事。
只是可惜啊……
刘姨娘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才让丫鬟帮着把她的外裳脱了躺床上去;还没躺上去多久,便有人把门敲响了,大抵是担心吵到了她,力道刻意放得很轻很轻。
外间守夜的丫鬟赶忙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不须一会,又动作轻轻地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道:“刘姨娘,您睡了没?”
刘姨娘应了一声,表示她还醒着。
丫鬟赶忙道:“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潘夫人急忙忙上府里来了,要找您说话。”
刘姨娘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皱眉道:“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
“奴婢也不清楚。说是一路哭着过来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姨娘想了想,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吩咐道:“你进来帮我更衣罢……”
这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哭声及丫鬟轻声抚慰的声音,刘姨娘当下眼皮一跳,心知定是潘夫人来了。这外裳刚刚披上肩就赶忙从屏风拐了出来。却正好被闯进来的潘夫人给抓了个正着。
这一拉一扯之间,刘姨娘还未穿上的外裳就掉落在了地上,本是想弯腰去捡。无奈却被潘夫人抓得牢牢的,耳边是潘夫人哭得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刘姨娘啊,我这几日睡得极为不安稳,每每一闭眼。我家静若就会两眼流着血泪出现在我的梦里,说害死她的人还逍遥法外。她死不瞑目啊!我便想啊,害她的不就是苏府吗?如今坐牢的坐牢,失散的失散,就算苏府的其他主子逃了。以她们那种常年生活在宅院里的人来说,流落在外面定也撑不过多久的,这也算是报仇了的。可我家静若为何会这样说呢?我当真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啊……你一向是有想法的,不如你开导开导我!”
一照面。潘夫人便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刘姨娘也是听得心惊肉跳,赶忙反手把还在拭泪的她再往屋里拉了拉,才道:“潘夫人也别想太多,这不是因着害了她性命的大姑娘给逃了,暂时都没她的消息,故而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么?潘姑娘大抵就是要表达这个意思的……”
说完之后,又觉得在众人跟前讨论这话题不大好,赶忙把边上伺候的丫鬟全部遣退了,关起了门在屋里与潘夫人说话。
之前随着潘夫人一同前来的两名丫鬟自然也跟着大伙退下来,和她们并排走的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却是把二人打量了一番,露了狐疑的神色,“你们二人是专门伺候潘夫人的吗?为何之前我没见过你们?”
那二人便是经过乔装打扮扮成潘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的汪旋及苏念语,第一次“出师”,自然是没人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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