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扈太后根本不容自己辩解,就要重拾隔幕问政往事。魏帝再也无法自持,上前两步噗通跪倒太后膝前,垂首落泪泣道:“儿臣若是哪儿孟浪了,还望母后明言教训,莫要厌弃寡人。”
“皇帝这又说的是哪里话。你如今高踞九五尊位,眼界儿自然是高了许多。难免有些人啊,事啊的就看不到眼里。本宫只不过是替你多操上一份心罢了。你何必多想。”扈太后面无表情的撇出一句凉凉的话。
魏帝一咬牙,把头贴到扈太后膝盖上,泪涕横流说道:“母后明鉴,京中那些遇害的大臣乃是国朝要员,寡人岂能随意戕害。此等事情与寡人确是无关呐!”
大殿之内哑然无声,扈太后脸上渐渐生动起来,一丝怒意浮现上来。伸手在魏帝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着,低声斥道:“帝王之尊,如此失态成何体统!起来说话。”
待魏帝抽泣起身,早有宫女送上软凳放在太后卧榻之侧。等宫女伺候魏帝坐下,太后这才冷哼道:“身为帝王,眼光整日放在小处,主次不分。本宫虽然偶尔会过问国事,还不是想着你年纪尚轻,阅历不够,怕你误入歧途。结果你呢,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扈太后劈头盖脸一顿痛斥责骂,魏帝垂首喏喏不敢言。杨皇后从偏殿出来,慌忙走过来劝解道:“母后息怒!陛下也是受了小人蛊惑,才会行事不尊。还望母后念在母子天伦之情,给陛下悔过的机会。”
魏帝朝杨皇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扈太后冷哼道:“你在这儿替人家说情,别人心里整日里想的还不知是那个。”
杨皇后上前坐在太后一侧,揽住对方的胳膊说道:“母后,无论如何陛下总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要替他着想啦。至于陛下心里有我几分,臣妾哪敢强求。”
魏帝讪讪然,尴尬笑笑。扈太后眼波一转,忽地说道:“皇帝既不愿本宫过问国事太甚,不如赶紧立下太子。本宫替你教导几年,到时也能替你分担些政务。吾儿意下如何?”
魏帝稍一犹豫,见太后脸色不虞,忙开声道:“母后所言甚是。皇后贤良仁厚,自入宫后,将宫禁之内打理的祥和安泰,功莫大焉。钊儿为嫡为长,聪慧明理,立其为太子顺理成章。”
“臣妾谢过皇上!”杨皇后闻言心喜,急忙走到魏帝面前跪拜谢恩。扈太后在一旁微微一笑,朝一边的嬷嬷使个眼色。只听得殿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臣杨邺觐见太后娘娘。”
魏帝眼角一阵猛跳,目光朝殿门处扫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里正疾步行来。来到殿内,先朝太后躬身拜礼后,这才转身对魏帝施礼道:“杨邺拜见陛下!”
只觉得脑中一阵烦乱,魏帝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仁王不必多礼,把目光转向扈太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杨邺此时出现的用意。
好在扈太后也没打算让魏帝猜哑谜,直接悠然说道:“侍中来得正巧,不如就由你秉笔拟旨,早定东宫。免得转头又横生枝节。”
几道目光落在魏帝身上,等着他的决定。魏帝心下明白,今日此事是无论如何避不开了。与其让太后重拾隔幕问政,不若在太子之事上退让一步。待他日权柄在握后,再做计较。
“如此甚好!那就又劳老侍中了。”魏帝脸上露出笑意,颔首说道。杨邺欠欠身,迈步走到一侧案几旁,早有宫人在上面备好了笔墨。
笔走龙蛇,墨挥方酋,一道中旨转瞬即成。魏帝走过去,扫过一眼,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行章,就要盖在落款处时,忽地停下。抬头看向皇后说道:“攸儿年幼,寡人的意思就让淑妃亲自养育着,就不要抱往芳华宫了。”
扈太后闭目沉吟不语。仁王杨邺略一思索,朝杨皇后使个眼色。“陛下说的是,淑妃妹妹在宫里也不容易,就按陛下的意思吧。”杨皇后瞥见杨邺使的眼色,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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