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鹰皇城高大的无极殿上,魏帝默然伫立在殿前石阶上,肃然的神情下隐带忧色。近一月来,洛安城内命案频发。国朝官员屡屡遇刺。让魏帝的心情跌宕起伏,喜惊交织。
当第一个后系大臣被人溺毙于澡堂时,他内心除了高兴,还有深深的感慨。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我欺!狗官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终为义士所杀!
当第二个依附于太后的大臣在上朝途中被惊马离奇踩死时,他内心愈发欢喜。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寡人久为太后所欺,终有心怀忠义之士肯舍身王事!
然而,当此种事接二连三不断发生时,魏帝终于变得惶恐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如此激烈的和太后争斗。早先因为后系势力被莫名剪除而暗生的快意,已消散不存。只剩下紧张与恐惧裹住了他的心神。
此刻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先是京兆尹房师忠莫名其妙失踪,生死不明。昨日,负责皇城东城的宫甲统领高万突然留书病辞。待他派太医去府上探视,才发现高宅早已人去府空。
这种状况让魏帝心惊肉跳。此前的一桩桩刺杀案,太后显然认为是自己这个皇帝授意所为。这不,反击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刀刀入肉。
长长的吁出口气,且设法和太后化解开眼下的紧张氛围吧。否则,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母后可是把杨白花都生生逼得叛逃南梁的人啊。魏帝心中暗自想道。
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宦官的身影匆匆从远处的石阶上跑来。身后侍立的刘学欠身退后两步,转身迎了过去。
那个太监魏帝觉得眼熟,稍一思忖,脑中泛起些印象。好像姓苏,前一段时日因为去河西宣旨出了岔子,回来被下了大牢。最近洛安多事,刘学手头人手稍紧,替对方美言转圜了几次,魏帝也就顺手将之放了出来。
苏太监气喘吁吁在刘学身前停了下来。目光一瞅刘老太监眼中的寒意,心里不禁一颤颤,就听对方低沉着声音森然问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闻听此话,苏太监脸色顿变,忙开口解释道:“统监恕罪,小的一时着慌,再也不敢了。”刘老太监哼了声,这才缓缓问道:“何事慌张成这样?”
“有人在城外河中发现了男尸,疑似高将军。”苏太监紧张说道。刘老太监双目一张,紧盯着对方追问道:“能确认?”
“尸身被河水泡的发胀,无法确认。但确有几分神似。”苏太监讷讷道。“胡闹!”刘老太监怒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慌张,还不去查实了!”
苏太监擦了把额头的汗渍,扭身要走时又被唤住。“房府尹有下落了没?”刘老太监皱眉问道。见苏太监满脸仓皇,讷讷无言,刘老太监叹口气使个眼色让其离开。
“何事呐?”瞥见刘老太监小步快走回来,魏帝抬手捋了捋胡须,开口问道。
刘老太监忙上前两步,凑到魏帝耳边低语数句。魏帝脸色变幻不定,待刘老太监说完退下,才长叹一声,“走吧,去给太后请安!”
“起驾慈安宫!”刘老太监悠长的声音响起。有年轻力壮的太监备好步撵,一行人朝着太后寝宫行去。
慈安宫,缥缈泉。
杨皇后亲手将一盏汤羹轻轻的奉到扈太后卧榻前的案几上,笑盈盈的说道:“母后今日气色愈发好了,太医院献上的这药羹方子还真是管用呢。”
“呵呵,就你嘴儿甜。”扈太后咯咯娇笑起来。笑声烂漫,天真不羁。若是在殿外只听声音,旁人怕是会以为笑声的主人是个娇小少女。
杨皇后身上一阵恶寒,脸上依然保持着盈盈笑意,迎合道:“那里是儿臣嘴甜,明明是母后驻颜有方,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本宫就喜欢诚实的好孩子!”扈太后仰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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